又过了十几天,黑山带着众部下乘一支商船船队,从会稽郡出发,沿东南海岸线绕过冶城来到剌桐城。此时的刺桐城不大,全体军民加起来不到二十万。由于剌桐城已经是处在越人的三面包围中的孤城,所以城一直严阵以待。城门士兵对进出的人盘查十分严格。
黑山出示令牌后,直接来到大守府。
“肉饼!黑山!”刚到府门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一个校尉打扮的壮汉正迎向他们。不是孙教官还能有谁?
“孙教官!”肉饼迎了上去,二人来个大拥抱。
放开后,孙教官走到黑山面前,说道:“刚刚失礼了,应该叫您安南侯!”
黑山拍了拍孙猛的肩膀笑道:“不必那么生份,叫黑山亲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扬将军可在里面?”
“在是在,只是高烧好几天,时昏时醒!在下先带你们进去!”孙猛说道。
“记住,本侯到来之事,不可外传!”黑山交待道,“陈平和太医随我进去见杨将军,肉饼带其他人先安顿下来!”
“诺!”孙猛应道。一边安排人招呼黑山的护卫,一边带着黑山、陈平来到太守府后院。
后院的空气里飘来浓浓的草药味。进入房间,只见一个花白头发的枯瘦老人,卧在榻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脸色苍白,昏睡不醒。正是曾经让魏、赵、韩三国胆寒的常胜将军杨端和。
床边一个青年汉子在照顾,这个汉子便是杨端和之子杨熊。杨熊与黑山见过几次面,见黑山来了,急躬身施礼道:“杨熊拜见安南侯!”
黑山示意杨熊不必多礼,问道:“你父亲情况如何?”
杨熊答道:“背部旧伤复发,时昏时醒,一天比一天严重。几天前接到国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说是由侯爷前来接替太守之位。父亲每次醒来,都要问您到了没有!”
黑山示意太医为杨将军诊治。
太医把了把杨端和的脉博,对黑山说道:“杨将军应该是旧伤复发,浓毒已经侵入心肺,极难全瘉!待我为他行针治疗,应该很快能醒来!”说着便从药箱取出长长的细如发丝的银针,掀开被子和杨端和的衣服,银针反别从杨将军的胸口、腹部的穴位扎了下去……
行完针,杨端和的脸色逐渐红润,一阵激列的咳嗽后,在几个女仆的帮助下,吐出几口腥臭的血痰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父亲,安南侯到了!正在此看望您呢!”杨熊小声地对父亲说道。
杨端和听了,立刻精神一振,呼的一声坐了起来,说道:“黑山将军,总算盼到你来了!再晚一步,你就见不到老夫了!熊儿,快去取印信虎符,交给安南侯。老夫总算可以放心地走了!”
杨熊立即从床头端出来印信和虎符,递给黑山。
黑山双手接过,转交给身边的陈平,笑道:“老将军何出此言,有太医为您调养,您早晚能痊愈!您别动,皇帝陛下有圣旨给您!”
杨端和父子立即躬身施礼道:“请安南侯宣读圣旨!”
黑山取出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沼曰,大庶长杨端和镇守闽中郡有功,爵升关内侯,赐号忠勇侯。百年后,可由长子杨熊承袭侯爵!始皇帝三十六年十月。”
念完,黑山将圣旨双手呈给杨端和,说道:“恭喜忠勇侯!”
杨端和激动得双手颤抖,泪眼滂沱道:“臣谢陛下!来生愿再为陛下效死!”
“杨将军安心休息!晚辈要去升帐点将了!”黑山施礼道。
“一切全丈安南侯了!”杨端和施礼道。
……
太守府中军大殿内,黑山稳坐中军帅案,陈平坐在帅案旁边,帅案上放着印信、虎符和令箭。十多个将军、都尉、校尉分站两边。
“各位将军,我乃安南侯黑山,今天正式接任闽中郡太守。右边这位是军师陈平,任主薄一职,负责军中一切大小事务。”黑山说道。
“拜见安南侯!拜见军师!”众得拱手施礼道。
“本侯到任一事乃绝密消息,除了在座各位,不可再向外泄露消息,违者斩立决。”黑山命令道。
“诺!”众人应道。
“从今日起,各位将军依旧按照各自的职责任事,不得懈怠!各将军回去立刻清点本部兵马、粮草,明天早上之前将明确数量报于军师不得有误!”黑山命令道。
“诺!”众将应道。
处理完军务,黑山顾不得休息,立即点了一百精骑,出城查堪地形。刺桐城建在晋水的出海口,依海而建,东边是一片天然的海湾,南边是一条宽阔的江,就是晋水,北面是一座山,名叫屏山。屏山自西向东,北陡峭南坡较缓,成了刺桐城一道天然屏障。
西边是晋水的冲击平原,是一大片肥沃、平坦的庄稼地。再向西便是绵延不竭的丘陵地带,到处是古树参天的原始森林,森林之南,有两条河在此汇聚,故得名晋水,晋水就是两条河合并的意思。
看完地形回来,天已经黑了。黑山叫来陈平,说道:“我今天出去看了地形,有了一条大胆的计划,你看是否可行!”
陈平说道:“愿闻其详!”
黑山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说道:“首先,派三千人,在屏山上结寨而守,与刺桐城成犄角之势。叛军若来袭,只能从西面进攻。西面地势平坦,我只要再派出五千兵力,伏晋水上游,乘机堵住晋水,积蓄水量,待敌人大举来攻的时候,决水淹了他们,再三面歼之!”
陈平说道:“此计虽好,若无诸的叛军不来,该奈何?”
黑山摸着下巴,笑道:“这就需要杨将军与我做一场戏给大家看了!”
第二天早晨,杨端和在太医的针炙调理下,已经能下床,拄着拐杖在院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