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我们不要再犹豫了,快走吧!”其他太医也纷纷催促道。
“老师!我们不能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在赵高那个阉人的手里,先避一避再从长计议!”钟太医劝道。
“走吧!只要我们有一个人活下去,定要将真相公布天下!”夏无且喘口气,说道。
太医们如释重负,鱼贯而出行宫。还好一切顺利,夏无且说道:“赵高很快便会派人追杀我们,我们走在一起,无疑是自寻死路,唯有分开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人向西回西安,找太师冯去疾申寃;一人向西北方向,找长公子扶苏说明情况;一人向南,找国尉蒙毅做主。”
“诺!夏大人保重,就此告辞!”其他三名太医施礼后,各自选一个方向,迅速离去。
钟太医目送众人离开后,问道:“老师,赵高很快会派人追杀而来,我们何去何从?”
夏无且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给钟太医说道:“这是为师多年来收集整理的扁鹊一门的《难经》的一部分,虽然不是全本,但也是极其珍贵,今天正式交给你。赵高的追兵片刻将至,老师已年迈体衰,恐难逃此劫。你要想办法南下闽中郡,黑山和四公主念为师的情份,定会护你周全,你一定要把《难经》传下去,将我们扁鹊一门发扬光大,快走吧!”
“老师!学生怎能舍您而去?”钟太医伏地痛哭道。
“为师已经年近八旬,就算没有死在赵高的手里也寿命不长了。《难经》失传百余年,为师用了毕生精力,才收集了这半部《难经》,你若能将《难经》发扬光大,为师死而无憾也!”夏无且说完,转过身去,摆摆手,示意钟太医快走。
钟太医知道,比起扁鹊一门的传承,夏无且已经把生命置之度外。他只好站起身来,向老师的背影躬身施礼后,头也不回地钻进路边的密林而去了。
送走夏无且等太医后,相府中庶子迅速来到行宫的侧殿,向等待在此的李斯和赵高禀告道:“李丞相、赵大人,果然不出二位大人所料,夏无且和太医们已经逃出行宫!”
李斯听了,松了口气,说道:“快传本丞相令,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不精,致使皇帝陛下龙体久治不安,现在太医们集体潜逃,速令郎卫军、中尉军分头去捉拿。”
“诺!”中庶子应道。
“慢,多找几个可靠的人带队,告诉他们,要死的不要活的!”赵高吩咐道。
“诺!要死的,不要活的!”中庶子应声而去。
深夜里,昏睡两昼夜的始皇帝终于醒了过来,和一个月前比较,现在足足瘦了一大圈,以前由尚衣坊量身裁剪的睡袍,现在己经显得松松垮垮。这次醒来他明显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头也不晕了,眼睛也清楚了,耳朵也能听到行宫外面的蝉叫蛙鸣。
“小高子!小高子!”始皇帝坐了起来,习惯地喊道。
御榻边,一个昏昏欲睡的值夜太监和两个宫女站了起来,快步来到御榻前,伏地道:“见过陛下!”
“小高子呢?叫来见朕!”始皇帝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
太监并没有象往常一样,立即去召赵高来见驾,而是左顾右盼一下,轻声地答道:“禀告陛下,赵大人在陛下的榻前,伺候陛下两昼夜未合眼,他刚刚离开陛下就醒了!小顺子立即去唤他来见陛下。”
除了赵高,皇宫内所有的内侍、侍女平时只答一个“诺”字,可没人和皇帝这样说过话,始皇帝不禁得多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太监,冷冷地说道:“不用了,朕渴了,去给朕倒碗清水!”
“诺!”小太监应声而起,立即去倒了一碗清水,双手捧到始皇帝面前。
始皇帝单手接过清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清甜可口,神清气爽,肚子一阵“咕咕”乱叫,于是随口
说道:“备膳!召冯去疾、李斯、蒙毅入宫!”
始皇帝说完,正准备起身,怎耐数日未进食,此时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屁股刚抬起来便头昏眼花,一下子又跌坐御榻之上。见眼前的太监依旧跪伏在地上,既没有去传膳也没有去召大臣入宫,顿时大怒,喝道:“好你个奴才,耳朵聋了吗?”
“陛下恕罪……”小太监抬起头来,看一下旁边的两位宫女,欲言又止。
始皇帝正想发火,见抬头的太监正是小顺子,小顺子在皇宫十余年,平时做事都是勤勤恳恳,此时正在顾左右而言它,似有难言之隐,便対身边的两个宫女说道:“你们两个帐外跪候着,小顺子,伺候朕出恭。”
“诺!”两个宫女立即退出帐外,跪伏在地上等待。
小顺子扶起始皇帝,来到御榻后的独立小房间,待始皇帝端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急忙伏去轻泣道:“陛下,大事不好矣!”
始皇帝语气平和,温和地说道:“小顺子,朕记得你以前伺候过四公主,四公主出嫁后,你就到朕的身边听用,有十几年了吧?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吧!天塌不下来。”
“陛下!你昏睡的这两天,李斯和赵高假借陛下的圣旨,免了冯大人的丞相,又让蒙大人南下祭瞬帝,昨天又假借您的旨意,派人追杀太医院的太医们!”小顺子小声说道。
“咳……咳……李斯和赵高到底要干什么?”始皇帝听了,惊出一身冷汗,一阵咳嗽后问道。
小顺子急忙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始皇帝的背,轻声地回答道:“陛下息怒!现在行宫内外,所有的内侍宫女都是赵高的亲信,小顺子冒死报告陛下,若是让门口的两个宫女听了报与赵告,小顺子的一条贱命无所谓,只恐赵高狗急跳墙害了陛下!”
“李斯这只仓库里的老鼠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