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太合适。
“额,好的,我不知道过期了,好长时间没管,不好意思。”
郑一炜倒没觉得陈姨自作主张扔过期面包有啥不对,反倒为自己长时间没主动清理而感到抱歉。
“你是不是饿了啊?这大晚上的,也没啥吃的,我给你做碗面吃吧。”
陈姨淡淡的笑了笑,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
“不用了,陈姨,我不饿。”
郑一炜连忙摆手,不好意思麻烦陈姨。
“咕~”
不过他肚子立马不客气的表达了反对意见。
陈姨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脸上气色倒是好了很多。
不过郑一炜却尴尬的脸都红了,还好厨房这个白炽灯实在是比较昏暗,可能看不太出来。
陈姨手脚麻利的开始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大碗香气扑鼻,冒着热气的油泼面就好了,面上还加了两个荷包蛋。
郑一炜从陈姨手上接过来,看着这一碗让人食指大动的油泼面,恨不得马上大快朵颐。
但还是靠坚强的毅力忍住了,先礼貌的跟陈姨道谢,
“陈姨,谢谢您,这么晚还麻烦您给我做面条。我都不知道说啥。”
“傻小子,赶紧趁热吃吧,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我们家妮子还有我帮忙照顾。你呢,就一个人。”
“父母也不在身边,虽然你是男孩子,但谁家孩子不是父母心头宝啊,家里父母要是知道,自家孩子在外饿肚子,那得心疼死。”
陈姨笑着看向郑一炜,眼里充满慈爱。
听着陈姨关心的话,郑一炜鼻子酸酸的。
是啊,多少农村出来的年轻人,背井离乡,背着行囊,远离父母。
从大山里走到繁华的都市,城市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一个个纸醉金迷的夜晚,香槟美酒,豪车美女,但这些都不属于他们。
他们只能蜗居在民房,地下室,隔断房,甚至十多个人挤在不到10平米的空间里,住着上下铺。
冬天没有热水,夏天没有空调,上着臭气熏天的公共厕所。
啃着馒头,吃着咸菜,在风骚撩人的城市里过着比家里惨得多的生活。
但即使这样!
依然有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前赴后继的走出大山,来到城市。
为了碎银几两,为了家庭责任,为了一个可能会实现的理想。
去闯荡,去战斗,去拼命。
除非是真的扛不住了,不然没人会跟远在老家的父母,孩子,去讲自己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汗,掉过多少泪。
但他们同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是父母疼爱的孩子,是子女心疼的爸妈。
刚强只是伪装的盔甲,他们也需要安慰,需要关怀,哪怕只是平常的一句关心。
郑一炜低着头一言不发,只顾着往嘴里塞面,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大颗大颗的泪珠掉进了碗里。
其实前世陈姨对他就非常好。
陈姨是山西人,爱人因为癌症去世了,就剩一个女儿。
女儿叫杨思琦,今年18岁,今年刚来北京上大学,就读于传媒大学艺术表演系。
爱人去世后,母女俩就相依为命。
女儿远赴北京读大学,陈姨舍不得女儿,便也把家里开的服装店给盘了出去,从山西来了北京。
就为了能每个星期看到女儿,给女儿做饭吃。
陈姨爱人在世时,家庭条件是很不错的,夫妻俩经营着一个比较大的服装店,生意不错,收入也还可以。
三口之家,生活富足,家庭和睦。
但是不幸的命运找了上来,一开始是陈姨爱人开车去进货,因为路面结冰,车辆侧滑,撞上了栏杆,出了车祸。
很快车就烧了起来了,还好陈姨爱人忍着疼痛,快速从车里逃了出来,小货车和车上的衣服全部烧毁了,陈姨爱人算是躲过一劫。
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四肢,脑袋,发现没多大事,一家人都觉得是不幸中的万幸,货车有保险,也有赔偿,算是破财消灾了。
但没多长时间,陈姨爱人就一直觉得身体不舒服,胸痛。
他还以为是上次车祸的原因,去医院拍了Ct,做了验血,最终确诊癌症中晚期。
然后就是手术,化疗,放疗,再手术,再化疗,花了上百万,最终也没有挽救生命。
女儿思琦考上传媒大学后,学费开销本来就很贵,加上爱人治疗,不光这些年赚的钱搭了进去,还找亲戚朋友借了不少。
而治疗的一年多时间里,因为自己得照顾爱人,店面自然顾及不到,就靠花钱雇的的小姑娘帮忙维持。
小姑娘是老家一个远房亲戚,人很老实,但是不够机灵,店里生意也是每况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