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回家。
老板娘站在店门口,看着渐渐消失的汽车,若有所思。
烟酒行的伙计话还挺多的,不是本地人,来县城也已经有六年了。
对县城周边的乡镇也已经很熟了,各乡镇富豪人家买烟买酒,他也没少送。
伙计自从知道目的地之后,一路上就如数家珍般,谁谁谁家,前天给他送的烟酒,谁谁谁家你认不认识,基本每个月都得送一回,谁谁谁家,家里开砖厂的。
还别说,这伙计属实有两下,本村的有钱人他还真认识不少,连郑一炜家左近的有钱乡亲,也能介绍个七七八八。
伙计既是在说,也是在侧面打听,郑一炜压根就不接他话茬,一路都是嗯嗯啊啊,没有一句有效的信息。
这小伙也不嫌尴尬,仍然一路刮躁,车子开到距离郑一炜家一段距离,速度就慢了下来。
前面的路面还没修完,村村通工程还没有完工。
颠簸一阵后,车子停在了郑一炜家院子门口。
小伙也很热情,抱上两箱酒,跟着郑一炜就往院子里走。
郑一炜家在一个小坡上,坡下是一条流淌的小河。
小坡是一块很大的平地,住着五户人家,由南向北依次排列,全是二层的楼房。
都是90年代末,2000年代初盖的红砖房,基本长的都差不多,除了二楼的琉璃瓦颜色区别,门窗的颜色区别以外,其他都一样。
郑一炜家是第一家,然后依次是发小刘同志家,郑一炜小叔家,程小度家,郑一炜大伯家。
家家基本都圈了院子,郑一炜家客厅的后窗就正对着刘同志家的院子,毫无私密性可言。
不过农村家家都串门,关系都好的很,院子从来也都是敞开的。
郑一炜家院子门虚掩着,进了院子后,靠近东墙角是个用水泥,丝网圈起来的大鸡笼,家里养了十几只鸡,还有两只鸭。
挨着鸡笼的,就是茅房了,蹲坑,没啥可介绍的,农村人有过经验的都了解。
茅房旁边是牛栏,不过自从郑一炜上高中后,牛就卖了,里面堆的柴禾。
院子西南角搭了个塑钢顶的棚子,里面停了辆手扶拖拉机,两用的,可以拉粮食,拉砖头,拖拉机头拆下来,装上犁头,又可以当作畜力使用。
挨着棚子的就是猪圈,里面哼哼唧唧的是头黑猪崽。
挨着猪圈的就是厨房了,厨房是那种烧柴火的灶,两口大锅,砖砌的烟囱直接冲破房顶。
厨房还是前年重新装的,传统灶台相连的是一排很长的大理石台面,上面有不锈钢的嵌入式的洗菜台盆。
操作台上放着油盐酱醋等调味品,还有可以活动的燃气灶,不过村里没通燃气,用的是液化气罐,放在大理石台面下。
刮大白的墙面上钉着很多钉子,依次挂着筷箩,锅铲,漏勺,刨子,砧板,剪刀等。
灶台另一侧是碗柜,放满碗碟,靠着碗柜的就是米缸了。厨房往里还隔出一间浴室,装了太阳能热水器,浴霸。
正屋是坐北朝南的二层楼房,三间房设计。(也就是单层正常三间房子的大小)
一层的话是爸妈的房间,老妈没在家,客厅门都是敞开的。
说是客厅,也就是一侧摆了桌子,四条长凳。
靠墙还有两条并在一起的长凳,上面高高摞起了六蛇皮袋粮食,这是留家里吃的口粮,其余的都卖了。
另一侧靠墙的大红色电视柜上放着一个老式的大彩电,中间是很结实的红木椅。
不是真红木,只是刷的红色的油漆,普通木头,胜在结实,不过硌得慌,而且冬天确实冻屁股,一般冬天都会配有一些软垫。
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
二楼的话是三个房间,清一色的水泥风。
地面,天花板,墙面都是清水墙,没有装修。
不像一楼,地面虽然是水泥风,但是墙面好歹都刮了大白。
楼上中间一间房堆的杂物,东侧的房间就是郑一炜的卧室了。
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然后有一个带着镜子的老式三门衣柜。
西侧的房间基本布局一样,少了个书桌,多了个梳妆台,这是姐姐姐夫的房间。
最初房间里的灯还是白炽灯,现在已经换成日光灯了。
“就放桌子上就行,多谢多谢,辛苦了。”
郑一炜指挥小伙把酒放在客厅桌子上,然后给小伙递了根黄鹤楼1916。
从老爷子那打秋风来的,只剩这最后一包了。
小伙接过烟,掏出火机点燃,又四处打量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您这是走亲戚?”
“不是啊,这就是我家啊。”
郑一炜笑着说道,他大概能猜到小伙心里想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