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的。
散落一地的马蹄,人的手臂,大腿,成半截身躯还在地上呻吟的残兵。
温热甚至还散发白气的肝脏暴露在地面上,泼洒一地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仿佛真切的将地狱景象带入了现实。
厮杀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轰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哀嚎惨叫又好像那潜行的小鬼,在贴着耳朵低吟。
“呼——”
战场后方,熊骞满头大汗,急促的喘着粗气。
并未有人杀到他的跟前,他的兵马够多,因而他甚至还未加入战斗。
但这一个多时辰的交战,已经看得他汗流浃背。
远处那不断推进的刀墙,那一步步陌刀,似乎斩在了他身上,他甚至感觉身上都有些酥麻。
这不是错觉,自己作为主力的重甲骑兵们,此刻正被叛军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杀。
这并未是你来我往的厮杀,倒更像是单方面的屠戮。
重甲骑兵们竟然没有发挥作用,甚至于现在看来竟然像是累赘。
这一刻,熊骞猛然想起当初金建德逃走时的那股狼狈样子。
那副丢了三魂七魄,胆怯至极的模样似乎还历历在目,简直是生动的的浮现于眼前。
原来他,竟是在雁落山中遭遇了这样血腥恐怖的战斗嘛。
与这样的叛军交战,又怎会不让人心生惊恐。
在这巨大的伤亡,绝望的哀嚎中。
熊骞逐渐理解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