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心下发毛。
心下不禁骂几句晦气。
疯了就算了,竟然还是疯狗病!
“本来说让你女儿还债,可是瞧你闺女疯疯癫癫的样子,老子都怕砸手里。”虎哥一脚就踹在姜老三身上,随后又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去找找屋里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几人绕着姜婉走。
一阵翻箱倒柜。
随后他们嫌弃地从茅草屋里出来。
只能是这么穷了。
连桌子腿都是找了块木板垫的。
老鼠到了这个家里都得饿着肚子走。
“真是没用的东西,家里穷的叮当响,唯一能换钱的女儿竟然还疯了。”虎哥又是一脚踹在他身上,“银子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到你手里真是浪费了。”
姜老三狼狈坐在地上。
等虎哥手下按着他跪下来,虎哥又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姜老三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水,哭着道:“虎哥,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就五天,不,三天,我保证,三天后我会把欠的银子都还上的。”
虎哥没有再和他说什么废话,怀里摸出了一把刀来,在他跟前晃了晃,“五两银子,十两银子就当是给你请大夫的钱了。”
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把人带出去。
“小婉!姜婉!姜婉!”
“我有女儿,你把我女儿带走!”
“我先把我女儿抵押在你那里,我一定会凑够钱的,虎哥,你信我。”
“对了对了,我还有娘,我上头还有个大哥和二哥,他们一定不会不管我,虎哥,你等我会儿,我去找家里人凑巧,你等等我。”
虎哥给他一次机会。
看着他跑到姜老大和姜老二家中,又被两家人赶了出来。
都是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恨不得喷在他脸上。
“姜大河,当年你媳妇出事没再跟前守着也就算了,爹生病需要吃药,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能把咱爹买药的钱偷走赌钱,害得爹没能挺过来,现在又把亲闺女害成这样,怎么没有一道天雷劈死你!”
姜老三心中反驳,他又不想自己媳妇出事。
谁能想到她那么大一个人走路都会摔跤。
自己没在家,他们当爹娘的,当哥嫂的难道不在家?
怎么没有一个人去帮忙?
他们在家都没本事救人,凭什么把错怪到自己头上。
还说去山上挖野菜,砍竹子。
为什么那一天非要一起去,把他媳妇一个人留在家里做饭?
错的是他们,根本不是他。
可他求人办事,不敢说这话。
还有爹……
那是他的错吗?
他当时根本就不能叫做偷,那是借。
等他赢了钱以后,他就打算把钱还回去的。
他当时可真的是拿一两银子赢了三两银子。
是爹的命不好,没能等到他回去。
要怪也得怪那些大夫心狠,他们要是大发慈悲,让他们赊账拿药,不就是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姜老二:“娘当年就分了家和你断绝了关系,你哪来的脸过来分银子,我们告诉你,你今天就是死了,残了,废了,也没有人会帮你一文钱。”
姜大河知道要是筹不到银子,今天他还真有可能被废了。
他跪在大哥跟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诉着说自己错了。
“你们就帮我这一次,我以后一定改,绝对不会再犯了,大哥,二哥,我是你们的亲兄弟啊,你们难道真的忍心看我就这么出事?”
两家人谁也没有心软,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进屋。
要说之前还希望他能够变好,自从爹去世以后,他们就认清了这人没救了。
别说是给他十两银,就是给他一百两他都能输得个精光。
他脑袋都磕肿了,也没有见人开门。
虎哥的人已经不耐烦。
堵住他的嘴把人带走。
……
过了半个时辰,村里有人匆匆赶到姜老三家。
“姜婉,出事了,你快去看看你爹吧。”
坐在地上的人嘿嘿傻笑。
听到说话的声音,幽幽转过脑袋。
黑黢黢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满。
她松开怀里的人。
“咚——”
男人的脑袋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得来人脑袋一痛。
“你爹就在后山的树林里呢,手脚都流了好多血,赶紧去吧。”
她起身,歪着脑袋看着他,似是在消化他到底说了什么。
旁人以为她听进去了,又压低嗓音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