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从他手中捏起一颗珍珠,换个角度和他说。
“我们现在无权无势,拿这种好东西出去卖,很容易被坏人盯上,到时候万一发现了你的小秘密,我可护不住你,所以说,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收起来。
姜婉同他日日上山,又是找草药,又是挖蘑菇,运气好了逮只野鸡抓只野兔子,辛辛苦苦攒了两个月,再加上之前偷偷存下来的银子,一共也就才五两银子。
这些钱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积蓄,对于见过大钱的姜婉来说真不多。
她可不想倒腾着两条腿去外地。
姜婉打听了一些去京城的商队,他们可以承诺平安护送她到地方,但开口就是要十两银子。
现在别说在那住上一段时间,就是路费都很难凑够。
姜婉都想晚上去打家劫舍找银子了。
她思来想去,暂时是放弃了去京城的打算,还是先在这里站稳脚跟再考虑其他的东西。
姜婉在镇上走访多日,确定吃食上不好下手,便将目标放到了衣着服饰上。
她但是能够直接画出来花样,制一些别样的成衣,但一个从小到大几乎都生长在村子里,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贸然是画了一手的好画,或者是做出一些新奇别致的衣裳服饰,只怕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她深思熟虑一番,觉得进绣坊当个学徒并不见得不好。
而这学徒还不是谁想当就能当,想要进入绣坊首先就是着双目要明亮,双手要灵巧,人也得聪颖心灵。
进了绣坊也并不是就一定要留下了,跟着学一些基本绣活,一个月后便是考核,上手那些要求比较低的单子,若是雇主和东家都满意了,这才能留下。
姜婉的刺绣手艺不算灵巧,但脑子里花样多,说来也巧,这绣坊的老板娘绪娘还开了一间成衣铺,雇主定制的衣裙不满意,来到这绣坊找绪娘要说法。
姜婉出了主意,帮着改了几针,又加了一些东西点缀,就是比之前看着要得体精巧许多。
绪娘见她有做衣裳的天赋,没等考核的时间,便将她安排到了成衣店,跟着店里的两个裁缝当学徒,学满三个月后,就能成为成衣店的工匠了,就能自己接雇主了,到时候每个月的工钱也会涨许多。
到了归家的时辰,姜婉刚放下手中的活,就听到带她的师傅调侃的笑声,“小婉啊,快放下手中的活回去吧,晚了时辰,指不定你那小夫君又怎么着急呢。”
此话一出,其他人跟着笑。
她们说的便是十七了。
平日里,十七都会将她送到成衣店,等她该归家的时候便在店外等着她一同回去,姜婉有一次画图忘了时辰,十七便焦灼的从外面进来找她,自那以后,店里的人便时不时拿十七开她的玩笑。
姜婉听着她们的嬉笑配合着红了脸颊,同掌柜的说了一声便往外面走去。
今个儿还是她当学徒的最后一天,明个儿就能正式上手做衣裳了,她还想着等会儿得买点酒买点肉庆祝一番。
平常十七都会蹲在成衣店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下等着她了,姜婉今日却没有在树下看到他的影子。
许是他有事耽搁了。
她知道,以他执拗的性子一定会来。
姜婉担心就这么离开与他错过去,便站在树下等着,等了有一刻钟,那人才匆匆赶了过来。
见到姜婉便是焦急地比划着,自己方才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这才来晚了。
他身上确实有一些泥泞,姜婉拿出帕子递过去。
“有没有摔伤?”
没有。
他无声说。
十七舍不得干净的帕子弄脏,摆手拒绝,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抬手的刹那,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隐忍。
姜婉没有留意到他的不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他脸颊的污渍,“都说了多少遍,我就在店里等着,你晚一会儿过来也没什么,不用着急赶路,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感受着轻柔的力道落在脸上,他双眼弯成了月牙,胡乱点头。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姜婉知道这人一根筋,人来人往的,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比较好。
“掌柜的告诉我,明天我就从学徒成为真正的裁缝了,有机会做了衣服展示在店里卖了,等我以后有了自己的客源,少不了我的工钱,为了庆祝我顺利留下,我们先去买菜庆祝。”
姜婉先去打了酒,又去买了些猪肉,还特地去买了些白面,买来的东西十七都提着,姜婉留意到他脸色不太对劲,提着东西看起来有些吃力,正想帮他分担一些,就见他手中的就谈突然脱落,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半坛酒就这么没了。
想捡都捡不回来了。
十七脸色一变,姜婉留意到他颤抖的指尖,不顾他的躲闪,一把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