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展馆是类似于迷宫的样式,一条条相似的通道交叉在一起,周围每过一段路都能够看见一条延伸出去的岔道。
但是相同的是,每向前一段距离,就能够在左右看见一对持着各种武器的蜡像,正对着中间的走廊。
而这一段距离的墙上,挂着一幅幅油画。
与科学技术馆明显是蜡像的生前画像不同,艾达娜对比了每一尊蜡像与油画,都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就是纯粹毫无关系的人物画像而已。
她也担心过是否会是画像的顺序被打乱,但是直到这长得有些惊人的通道快要走到尽头,艾达娜都没有找出一尊出现在了走廊油画上的蜡像。
突然,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嬉笑着,低低的发出声音。
艾达娜停下脚步,警觉地四处张望。
声音似乎来自她侧边的一幅油画。
意识到这点之后,艾达娜瞳孔收缩,毫不犹豫的靠近了笑声传来的另一边,撒腿就朝着之前看好的一条岔道逃去。
难道你还以为她会去查看一下那幅画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成?
做梦呢,虚空大死星大,活着最大。
她又不是什么傻子,怎么可能在明知道那幅油画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去靠近,生怕自己的命多了一条。
看着艾达娜远去的背影,发出笑声的油画没有停止笑声,只是一个劲的笑着,而一道半透明的人影从油画里走出,站在油画的面前,笑着。
逃走的艾达娜心里也没有丝毫轻松,反而越来越凝重。
笑声如影随形,从通道的四面八方传来,都是完全不相同的音色,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层层叠叠,不绝于耳。
随着笑声的响起,一尊尊成对的蜡像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他们开始移动,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关节活动时的摩擦声,又像是金属部件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增添了几分诡异和紧张的气氛。
蜡像的影子在墙上摇曳,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即将揭晓。
艾达娜逃过的每一尊蜡像,都在复苏,交换彼此的位置,头颅微歪,顺着笑声的位置,带着恶意的笑,
众多观众站在一旁,目睹这场无声的追杀。
但是这些艾达娜都一无所知。
她咬紧了牙关,不停在各个岔道里狂奔着,手上的基金会手表在中途震动了一次,她却没有时间去查看是什么。
渐渐地,艾达娜停下了奔跑,面露绝望,她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迷茫和绝望。
她环顾四周,只见一片洁白的墙壁,毫无生气地矗立在道路的尽头,两侧延伸出一片的白色,仿佛是一个无尽的迷宫,将她困在了这个阴森的空间里。
——一堵白墙,一堵洁白的,看起来就知道非常鲜艳的白墙。
这是一条死路。
走廊里,人影绰绰,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
这些人影不断涌动,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像是潮水一般涌向艾达娜。
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一个人叠在另一个人身上,一个人挤压着另一个人,裹挟着艾达娜,形成了一个压抑而混乱的世界。
艾达娜想要挣扎,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瞪大了眼睛,想要抬手,身上的每一个肢节都被由虚化实的人影抓住,想要说话,喉咙却像是被灌入了蜡油,模糊的胸鸣挤压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紧接着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她的思维开始变得混沌不清,那些人影不断挤压着她的意识,溢出的蜡油灌满了她的脑海。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思维变得迟缓而沉重,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
堤喀……
她的思维彻底被人影挤压,灌满了蜡油了。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艾达娜的手腕上的基金会手表轰然落地。
几秒之后,戴着黑色口罩的青年神色平静地从另一头岔道里走出来,自然的捡起了地上的基金会手表。
他是那个目睹了一切的观众……之一。
只是从头到尾,艾达娜都没有发现一直不远不近坠在她身后的青年,也没有发现其他岔道里冷漠看着她逃窜的游客。
——艾达娜想的是对的,她确实还不够资格在这个等级的世界里存活。
她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人无法控制的想念作用下不自觉发动了的天赋而已。
或许堤喀也有在努力控制自己,以至于他们正常的许久没有相遇过。
但是,思维是人类无法控制的东西。
艾达娜和堤喀幸运的在一个世界探索里遇见了。
在她逃跑的时候,还不知道是那个从头看到了尾的游客,推测出了她违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