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不同和华不明知道肯定是出了天大的事。
可是,他们此行也有重要的事。
小师弟的殡仪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三人?
可李观澜那......
书不同思虑了会,便对城门官道:“麻烦你转告你们家大人一声,可以先到萃华池书院等我们。”
城门官闻言一愣,他可从来没碰到有人吩咐李大人做事的。
不过想想萃华池书院五个字意味着什么,他也就不纠结了。
“行,那卑职立刻和向知府大人通报一声。”
城门官上马狂奔而去。
书不同他们顺利入关,也不在关中停留,直接往萃华池书院去了。
他们加快了速度,本来要一日的路程,被他们生生缩短了三成半。
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赶到了书院的山下。
书不同远远就看到了山门下有大队人马等在那里了。
李观澜则是身穿便服,低头背手正在山门前来回踱步。
“四师弟!”
书不同呼喊道,“你怎么在这里等?”
李观澜闻声抬头,几个纵跃间,便到了书不同的马车前:“大师兄,大事不好了!我就想着能快些见到你们......”
他的余光瞥见了后面马车的棺椁,不由暗自一惊:“你们这是去何处了?这棺椁......”
书不同叹了口气:“上山再说吧。”
众人过了九九步阶,到了书院正门时,便见到满院皆白。
正门前,书院学生身着素服,在石文山的带领下,正在整队。
原来黄字班的学生,如今有的已经升入地字班,最差的也在玄字班。
一个个眼睛都已经哭肿得和桃子一般,满脸悲戚。
书画章三人加上年梁庚,抬着年不休的灵柩到了近前。
学生们便缓缓跪下:“大师父!!”
哭泣声,嚎啕声响彻书院。
半个时辰后,灵柩已经在灵堂中安置,关忘文也被安排妥当,书不同三人才和李观澜到了四雅堂中坐定。
李观澜神色黯淡,喝了口茶润了润唇才道:“没想到五师弟和六师弟出了这么大的事......”
书不同摆手道:“两位师弟...求仁得仁,我们做师兄的却什么也帮不上,还是要师父回来才行。”
李观澜脸色一变,苦笑道:“师父...恐怕也难回来了。”
“什么?”
书不同三人异口同声。
三双赤红的眼睛齐齐看向了李观澜。
华不明道:“老四,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师父都...出事了?”
章不通憋红了脸:“老四你别乱说!”
“师父,师父可是离天第一人!”
书不同也道:“正是,这离天还有人能伤得了师父?”
李观澜连哭的心都有了:“三位师兄有所不知,京城如今已经天翻地覆了。”
他深吸了口气,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此次先帝驾崩,新皇登基。
李观澜作为封疆大吏,是少有几个到京中的。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身为封疆大吏是要在职上稳定地方。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次中书省在先帝病重时竟然向十八个行省布政使都发出了入京的公文。
公文中虽然并未强制要求,可在行文中,也是表达了尽量入京的意思。
李观澜因为考虑到余秋风在京中,而萃华池书院又没有学生在京中担任要职,他便入了京城,让余秋风能有个照应。
可到京城后发生的种种变故,让李观澜有些措手不及。
首先就是夫子书阵出事。
随后,朝廷急召天下宗门的宗主和长老入京,帮忙修复书阵。
到这里倒也没什么。
后来先帝驾崩,新皇李休语在故阁祭祖的时候,竟然天降雷劫。
李休语在雷劫之中只受了轻伤,但一个出自燕王府的内侍死在了这道雷劫中。
祭祖的时候,竟然出了人命,这可是两千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
中书省随后将整个京城戒严,寻找引发雷劫的人或妖或物。
可惜一无所获。
而经历了那次雷劫以后,新皇的精神状态似乎出了点问题。
李观澜说到这里,神色沉暗:“我身为布政使,也曾被新皇召见,可是...可是以我看来,新皇的状态绝对不似人君。”
和李观澜短短一刻钟时间的奏对中,李休语便多次出现了自言自语,说话语气突变的情况。
前面还说得好好的, 下一句便是牛头不接马尾,让李观澜感觉自己真的是和一个疯子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