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佛珠在击中小白前的瞬间,忽然被弹开!
一方镇纸的虚影缓缓浮现在了小白身前。
寸心看到镇纸出现的时候,登时面露喜色:“欧阳老头,你来了!”
欧阳守道标志性的笑声随之响起:“哈哈哈哈,寸心丫头,老夫和你说过多少遍,你跟着你爹你也得叫老夫一声先生。”
寸心差点习惯性地反呛回去了,可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急声道:“欧阳先生,你赶紧带着小白离开!”
正常来说,圣人境对上大乘或者佛陀境会有天然的优势,即便欧阳守道如今才到八品圣人之境,应付一般的佛陀境问题倒也不大。
可眼前的江流儿却不是普通的秃驴!
那是一击灭杀了关忘文的恐怖存在!
在寸心看来,欧阳守道的到来却又要添上一条性命。
“你带着小白快走,我来挡住他!”
寸心声音已是万分着急。
欧阳守道的身影忽然在寸心身边出现,背手昂首而立。
“笑话,有老夫在,岂还有让晚辈给老夫断后的道理?”
寸心急道:“你犟个屁,爹爹...爹爹可就是死他的手上!”
欧阳守道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恢复了正常,大笑道:“好,大祭酒既然走在了前面,老夫自然更不能落于其后。”
他转头看向了寸心,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寸心丫头,你如今的样子还断哪门子的后,老夫醒来后,正值鼎盛,却还未和真正的强手过招。”
“哎呀,爹爹说得对,你们这些老儒生就是迂腐。”寸心急得快要跳脚了。
她知道欧阳守道想要保住自己的意思,可她更清楚没有了关忘文,自己体内的浩然正气用一分少一分,如今便已经是强弩之末。
即便是能逃出生天,她也无法再成为南部行省的一大战力。
欧阳守道则不同,若是回去,假以时日,还能保留下更强大的战力。
这些话寸心又不能和欧阳守道明说,而且即便是明说了也说不动欧阳守道。
夫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欧阳守道作为大儒,心中那杆秤却不是单纯以利弊计算的。
那边的江流儿看着突然出现的欧阳守道,眯眼笑道:“善哉,原来是岳麓书院的施主。”
他扔掉了手巾,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来了也好,黄泉路上也能多个陪伴,也省得老衲特意去找你。”
欧阳守道哼道:“口称善哉,下手歹毒,你剃光了脑袋,装什么慈悲?”
“道门那些老牛鼻子还讲个随心所欲,就你们佛门的光头最让老夫恶心,嘴上普度苍生,暗地里男盗女娼...哦对了,离天当年立国之时,夫子定下了规矩,佛门不得再纳女子为比丘尼,女娼的说法倒是没有了。”
他一脸嫌弃地看了眼昏迷中的若明和空台:“和尚尼姑倒是搞不到一起了,却养成了龙阳之好,善哉善哉,善从何来?”
欧阳守道开喷和普通的大儒不同,那是直接戳到佛门心窝窝里去。
江流儿没想到欧阳守道开口就骂上了,先是一怔,随后笑道:“善哉,老衲不与施主做口舌之争,争也无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音未落,六颗佛珠被他弹出。
这次江流儿没有留手,佛珠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欧阳守道的五岳四方镇还没来得及回转,六颗佛珠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欧阳守道稍退半步,冷声喝道:“以此为界,得寸还妄想进尺?”
六颗佛珠竟然生生被他喝止在了他的面门前,一分都不得动弹!
欧阳守道又道:“安分而守己,万物各按其所!”
六颗佛珠发出了阵阵颤动,随即变换了位置,首尾相接,成了一个圆环,串成了一串念珠,倒飞而去,正好套在了江流儿的手腕上。
江流儿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笑道:“善哉,言出而法随......老衲倒是还未有和儒家打过交道,这所谓的浩然正气,竟然能斩断老衲的佛元,倒是颇为有趣。”
他伸手在念珠上一抹,六颗佛珠随之散开。
体积骤然变大,漂浮在他的身后原来圆光所在之处。
“既然如此,老衲便要和施主验证一下,究竟是我佛门的六字真言厉害,还是你们儒家的言出法随厉害。”
说罢,他身后六颗硕大的佛珠飘到了他的头顶。
江流儿再次做拈花状,口中吐字如雷道:“嗡!嘛!呢!叭!咪!吽!”
每吐出一个字,佛珠上便现出了相应的文字。
等到最后一个“吽”字出口的时候,六颗佛珠上突然佛光暴涨。
一个奇点出现在了六颗佛珠的正中央。
奇点不断膨胀,随即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