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大师原本狂放的气势在阿难轻轻的一句话中不由凝滞。
他要是在全盛时期的话,这两个菩萨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别说走三招了,就算是一起上,他也不畏惧。
可偏偏现在他重伤未愈,刚才和在点那些比丘尼的时候,胸口还一阵阵发疼。
这个时候别说三招了,对方一掌就能将他给拍飞出去。
中正大师倒也不蠢,突然笑了声,刚刚散出去的气势立刻消失无踪:
“哈哈,阿难老兄,瞧你说的,某乃道殿执事,怎么能仙府的仙主过招呢?这不是以大欺小么?”
他朝阿难拱了拱手:“既然老兄让某去别的仙府,那便告辞吧。”
他又冲无乐佛祖拱手行礼:“无乐老弟,得空了去道殿喝口茶。”
无乐佛祖面无表情竖掌回了一礼,并没有说话。
“告辞!”
中正大师没有丝毫犹豫,驾起云雾消失在了天际。
等到中正大师离开后,无乐佛祖才开口问道:“上师何必得罪道殿。”
“我琉璃净土在真火道殿的辖下,这接下来少不得被他刁难了。”
阿难落在了他的身前,伸手摩其顶道:“他来自他来,无乐何来苦?”
无乐佛祖浑身一震,缓缓跪下道:“谨遵上师教诲。”
“佛门僧众是随我等修行,而不是受我等统属,我等可布道,不可强迫。此话老衲多年前就和你说过,你不可忘记。”阿难语气温和,继续谆谆教诲。
无乐佛祖低下头:“不敢忘。”
阿难收回了手:“去吧,三十年枯禅,坐好了再到老衲跟前来听法。”
无乐佛祖双手合十拜俯在地:“是。”
身后的浮屠塔尖骤然裂开,无乐佛祖自行退到了裂缝之中,再朝阿难一拜,浮屠塔才再次合上。
正看戏的关忘文心头一跳,下一刻,阿难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朝关忘文合十拜道:“施主,许久不见。”
关忘文:......
尼玛,这上来就直接挑明了?
只是阿难挑明了,关忘文却不能认啊!
他笑嘻嘻道:“阿难佛祖,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见?何来的许久一说?”
“初见即旧识,旧识如初见,并无区别。”阿难微笑道。
“你这样子,很容易把话给聊绝了的。”关忘文可不想和阿难掰扯这些有的没的,直接问道:“佛祖留我下来,意欲为何?”
“这倒是老衲想问施主的,施主既已重归天界,意欲何为?”
关忘文注意到阿难用了“重归”两个字。
莫非他把我当成夫子了?
不过也是,这肉身本来就是夫子的么。
那这个“许久不见”的意思就有说法了。
关忘文也笑道:“你先答,我再答,否则,我们谁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
“为何是老衲先答?”
“因为我先问啊。”
“施主说得有理,老衲留你下来不过是叙叙旧而已。”阿难轻轻摆动了一下宽大的衣袖,“老衲答完了。”
关忘文:......
“施主为何沉默不语?莫非想要食言不成?”阿难见关忘文没有说话,又笑着问道。
“可以么?”
“自然是不可以的。”
“可以瞎编么?”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既然没有出家,自然是可以的。”
关忘文再次:......
他第一次被对方说到无言以对。
果然,真诚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所以,你刚才没有骗我?只是叙旧?”
“老衲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既然你都这么直接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来天界,是为了寻旧。”
一个叙旧,一个寻旧,都没有骗对方,就是回答了跟没回答差不多。
所谓真实的废话,就是这个样子。
阿难并没有半点要动怒的样子,微微摇头道:“可惜,施主之旧,不在净土。”
关忘文挑眉:“你知道我要寻的旧是什么?”
“施主知老衲便知,若施主不知老衲也不知。”
卧槽。
这老和尚在和我打什么机锋?
关忘文略感头疼道:“佛祖准备如何叙旧?”
阿难应道:“自然是要请施主去极乐净土一趟。”
“那我不去呢?”
“施主肯定会去的,若今日不去,明日也要去,明日不去,明日之明日依然会去。”
关忘文张了张嘴,随即冷笑道:“我这人就不喜欢被胁迫,你让我去,我偏不去,再说了,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