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和宁老爷子吃完饭,就拿着一棵人参走了。
黎月和曾氏坐马车来到一个村子里,村里道路难行,两人只好下车徒步走,一直走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前。
“就是这家。”曾氏道。
黎月上前敲门,敲了老半天门才被从里面打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穿着很朴素,但是手保养的非常细嫩,看来这就是秦绣娘。
“找谁?”秦绣娘问。
黎月满脸堆笑,“这位就是秦娘子吧?我听说村里有位绣艺精湛的大家,这才来瞻仰一番。”
秦绣娘上下打量黎月,见她穿的是平民的细棉布衣服,没有穿绫罗绸缎,对她印象还不错。
“进来吧。”秦绣娘让开路,把黎月和曾氏请进去。
秦绣娘沏了一壶茶,直接放在案几上,完全没有给两人斟茶的意思。
黎月很自然的拿起茶壶,给曾氏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
“这位夫人,我上次已经明确拒绝你,怎么又来了?”秦绣娘不客气的问。
曾氏面色有些难看,哪有说话这么直接的。
“秦娘子别生气,曾婶婶上次是替我来的,虽然秦娘子拒绝了我们的邀请,但是对于有能力的人我一直都很敬重。
所以这次我亲自来请您,若是还不成,见到您一面也不虚此行。”
人都喜欢听漂亮话,秦绣娘的脸部线条柔和起来。
“看你不过十岁左右年纪,家里大人让你自己出来也放心?”秦绣娘问。
黎月淡然一笑,“家里不怎么管我,再说这次来见秦娘子不是什么凶险的事儿,他们自然不会阻拦。”
秦绣娘眼光暗了暗,“他们对你好吗?”
黎月知道她这是想起自己的身世了,“我爹娘对我非常好,他们虽然也担心我的安全,但是从来都不会阻止我想做的事,能生在这样的人家我很庆幸。”
秦绣娘眼眶有些红,她叹口气,“你小小年纪就这样出头冒尖,就不怕有人对你不利?”
黎月双手环胸,“我这个人心胸不是那么宽广,所有害我的人都会被我收拾的很惨,不信你可以问问曾婶婶。”
旁边曾氏疯狂点头,就她知道的,魏同知,布政使,谢掌柜,那几位惨的不能再惨了。
秦绣娘难得的露出笑脸,“没看出来你也是个狠的,他们都说我把亲叔婶送上断头台太过阴狠,夫家也把我休弃了,你就不怕因我坏了名声吗?”
黎月扬起头,直直的看着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才是正解,若是人人都能宽恕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要律法何用?”
秦绣娘觉得这些年终于有人理解自己了,不禁落下眼泪,“你这孩子,真是有魄力,自从那件事之后,夫家说我错了,我也常常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错,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是律法存在的意义,你夫家人看不清这些,是他们没有法律意识,不是你的问题。”黎月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