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四个城门还是挑战,叫骂不休,就是不打。那么高的城墙,他们也上不来。“林枫!——你特么个缩头乌龟,胆小如鼠!爷爷吓破了你的狗胆,哈哈哈!”“真是个废物啊,只会躲在城里,你跟你的那些将士,全都是酒囊饭袋,正面打仗,怂成了狗,哈哈哈!”胡总兵是个性情中人,已经听不下去。他噌的一下拔出宝刀来:“大人!请让末将出去,与那贼厮斗上几个回合!”“站住!我让你出去了么,违我将令者当斩,你不知道么”老胡郁闷的蹲在地上:“唉!——丢人呐,胡某带兵多年,没受过这等窝囊气。大人,末将不怕死,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岂能畏首畏尾,受人讥讽!”“亏你还是带兵的,你的尊严重要,还是将士的性命重要比战胜敌人还重要么”钟红夜快步上了城楼:“相公,有敌情,西城那边开始进攻了。”“来了多少人”“他们没有举火把,看不出有多少人,但不会少于五千,他们用铁钩攀登,高总兵正在迎敌。”铁钩想破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大人,让胡某去吧,助老高一臂之力!”“不忙……”望着城下的家伙,林枫辗转反侧:“此时依然看不清李成的意图,铁钩上城做不到,一刀斩断绳索就是了,不需要派人支援。他们没举火把,应该是在等待时机,他们——会连番攻城!”连续进攻,在每个城门都来一遍,混淆视听。等到子夜之后,百假之中,突来一真,便是那李成要破城的时机。“胡总兵。”“在!”“依然坚守不出,我料那李成会在深夜攻城,咱们必定有一个城门是守不住的。不管他们要进攻哪个城门,你都要随时待命,城中心的十万兵马,归你调遣。”随着时间的推移,时间渐渐到了子时。李成的人马攀登城墙已经持续好几个时辰,人困马乏,但他仍然有几万兵马没有出动。现在就看谁能熬得住了,这是一场心理战。城外,一个不大的营寨内。李成十分不耐烦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军师,可以破城了吧”“这个……老朽难断呐。陛下,林枫之智,不在老朽之下,咱们四个城门持续攻打,他居然不开城门,只是斩断绳索,就这么耗着。天下最能打仗的人,也是最能守城的人,因此,老朽觉得,此战危险太大。”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个份上了,不打下去,对三军将士也是说不过去的。“不等了,来人!——传朕的旨意,派遣两万将士,分别去往四个城门,猛烈攻打!八万人进攻他们防守最薄弱的北城门!务必在一炷香的时辰内拿下!敢迟疑不进者,杀!破城者,赏万金,封万户侯!”之所以进攻北城,是因为北城背对着江水,等于是林枫的后方,绕过去就得一个多时辰。吃力不讨好的事,想必林枫也预料不到吧。这次,李成失算了,因为林枫安排的兵马就在城的中心地带,哪个城门有危险,军士们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即使被李成攻破城门,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抢回来。以十万兵加上手弩对战八万人马,不要太容易。不多久,北城门果然被攻破,正当破城将军欣喜若狂时,却迎来了胡总兵的人马。“哈哈哈!城已破,中军!快去禀报皇上!”话音刚落,胡总兵骑着快马赶来,以逸待劳,一刀就斩杀过来:“贼将休走!看刀!”猝不及防的一刀,人头落地!“将士们!这道城门是咱们的屏障!——林大人有令,拼尽一切,守住这道屏障!将李成的兵马都杀出去!三军将士!随我杀!”将士们呼喊起来:“杀!!——杀!!——杀!!”一将功成万骨枯,尸海遍地,血流成河!这一仗,李成败的很惨,八万人死伤六万,其余人马溃败而逃。三十多名将领回到营寨,跪在李成面前,不敢抬头。说法是,林枫的人马来的很快,刚攻破城门,他们立刻就来了,总兵胡万喜一刀将先锋大将陈森斩于马下。“陛下,他们的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兵器,我等无法抵抗啊。”李成的眼皮闭着,安静的听着底下人的陈述。等别人不说话了,他才含着泪光睁眼:“杨飞,你作战失利,损兵折将,挫我军威,该当何罪”“陛下,末将可是完全按照您的旨意行事的啊。”“住口!来人呐,将杨飞拖下去,斩了!”杨将军当场吓傻:“皇上,皇上啊!末将无罪啊!求皇上念在我多年来跟随您的份上,就放过我吧!”放是不可能的,总不能让人觉得是皇帝自己不会打仗吧,需要有个人背黑锅。然而,败了就是败了,没有机会了。李成自起兵以来,连战连胜,从无败绩,今日一败再败,输的很惨。军已无战心了,他只得放弃。除了一个杨将军,他还要几个有地位的将军人头来稳定军心。人群退出去之后,李成真的很想哭。江南拿不下,他这个皇帝就只能偏安一隅了。“军师,你说朕是不是很失败,太自以为是了。”“老朽……不敢妄言。陛下,林枫是个帅才,极为罕见,而且他的兵马和咱们相差无几,又有城池可守。老朽以为,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不可自馁。待到明年此时,陛下可再带兵来取江南,现下……还是离开此地为上啊。”当然要离开了,留下来什么都做不成。二十万兵马,死伤九万多人,元气大伤,其余人马已经疲惫不堪了。“陛下,还是先回边境,再做计议。常言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攻打不成,咱们还能用别的计策,兵法云,攻城为下啊。”“呵,朕知道,你这都是安慰朕的话。”“老朽只是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