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一落地,里面已发霉变的绿油油的米就散落一地,离得近的官员更是被这霉味儿给呛得要命,纷纷往后退简直避如蛇蝎。
但没想到大多数官员没顾得上指责安国公和三皇子、四皇子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反而将注意力放在,皇帝砸人脑袋的准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无论是当初赈灾前砸大皇子何星辰,还是刚刚砸安国公与三皇子何星岳,瞧这手法、这力度、这角度,真不愧是皇帝,普通人就是比不了。
可被砸的人绝不会这么想,安国公与何星岳此刻都已吓得不轻,不知自己会被如何问责。
其实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了说顶多被皇帝责罚一番、罚俸半年一年而已。
可坏就坏在皇帝破天荒头一次亲至国库、粮仓,这事儿在皇帝眼中可能就有不一样的看法了。
安国公与三皇子何星岳甚至已经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此刻两人已完全不在乎是否会失了圣心,能否还有机会争夺太子之位。
他们只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会因此不保。
满朝文武其实除了安国公与何星岳,此时还有一批人也同样在惴惴不安。
那就是支持五皇子何星旭一脉的官员。
此刻何星旭低着头、紧抿着嘴唇,偷偷瞟向父皇,不知父皇下一刻会不会将最后一只碗也砸在他的头上。
众人只见皇帝拿起最后一只碗,仅仅是将眉头皱了又皱,似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碗给放回托盘。
“呼~~”当碗被放下的那一刻,五皇子何星旭显得如释重负,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竟已被汗水浸透,但好在他算是躲过了一劫。
其实最后这只碗何玄天也挺想砸的,因为碗里盛着的同样是毫无光泽的陈米,甚至米里还掺杂了砂子。
这事儿想想就令人生气,可何玄天也做过皇子,同样也赈过灾,底下人这点欺上瞒下的手段多少也是知道的。
可即使这米掺杂了砂子,到底也是能入口、能救命的,总比老三、老四献出的所谓“米”要好上一百倍。
已经发霉到看不出米原本的颜色,一粒粒绿油油的,气味更是如此难闻,这样的米又怎么可以给灾民吃。
这样的米吃下去,难道不会让本就被饥饿、疾病缠身的灾民,更加雪上加霜吗?!
众人只需看看皇帝的表情,就能知道皇帝此刻有多震怒。
与其让皇帝问责,倒不如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尽力挽回的好。
安国公跪在地上,此刻心思百转千回,差点将Cpu给烧了。
想着昨晚看到的,四皇子何星宇让胡知府转交给他的信,安国公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皇上,臣有罪!
都怪微臣没有时时监控赈灾粮的筹集,这才让下人钻了空子,将本该送去灾区的好米换成这样。
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可安国公根本不给皇帝开口责问的机会,他紧接着继续道,
“皇上,为了弥补微臣与四皇子殿下的失察之罪,微臣愿意贡献出家族一半的财富,支持四皇子殿下为大乾朝铺水泥路,好圆了四皇子殿下造福百姓的一颗心,还望皇上恩准。”
好么,安国公这一开口,不管皇帝原本想给他安个什么罪名,结果都被安国公歪曲成了失察之罪。
这罪名可就没那么大了,更何况安国公竟然能主动献出一半家财为朝廷铺水泥路,即使有罪这也完全可以将功补过了。
其实安国公说完这些话,可真是心如刀绞,那可是一半的财富啊!这得积累多少年?!
但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眼见着皇帝的神色终于有所变化,不再那么阴沉可怕,三皇子何星岳觉得这同样是一个,可以让他也将功补过的机会,可必须得抓住了!
“父皇,儿臣也有罪,请父皇责罚!
这是儿臣第一次为灾民筹集救灾粮,没有经验这才被小人蒙蔽,还请父皇降罪。”
认错态度一定要诚恳,同时这话也得密,决不能给父皇真降罪的机会。
三皇子何星岳可是将安国公刚刚的请罪过程学了个十足十。
完全不给皇帝开口的机会,何星岳立马继续开口道:
“父皇,昨日儿臣见四弟铺的那水泥路,甚是不凡。
没想到这水泥铺成的路竟然又快、又硬、又平整,最重要的是这水泥路完全不怕水。
儿臣昨日一直在想,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仅仅用来铺路,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儿臣昨夜为此辗转难眠,终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父皇,儿臣认为这水泥完全可以用在修建河道,完善水利上。
如果咱大乾朝的水利,能尽快用这水泥在明年汛期到来前修建一遍,这岂不是可以最大程度降低水患的发生,这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