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木质门敞开的洗手间里,武思衡单手扶着旁边的墙,上半身前倾着,面色难看。
“哥,我真的不理解……”一旁的武思妍眉头紧锁,从手里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递给武思衡:“你之前也没有这么争强好胜呀,怎么现在连吃饭都要跟人家比,人家吃一口你就要吃两口,人家吃一碗你要吃两碗,你俩刚打完擂台没多久,这会儿又这么个吃法,你不吐谁吐?”
武思衡用纸巾擦了嘴,按下马桶的冲水键之后,又去水池边漱口。
“哎……”武思妍见他什么都不想说的样子,只能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纸巾盒放在一旁,转身走了出去:“我把药和温水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
等武思妍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武思衡才关掉了哗啦啦流水的水龙头,双手撑着水池的边缘,抬起湿漉漉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中的他,双眼因呕吐而泛红,脸上还带有淤青伤痕,整个人都透露着狼狈。
“啧。”武思衡不愿再看这样的自己,他转过头伸手拿过一旁的毛巾,遮盖在自己的脸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一点都不像他了。
好像只要跟白心予和纪云月沾边的事情,他就很容易被激怒。
而他更加不懂的事,纪云月那么好的身手,怎么就甘心在白心予的身边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摇着头,武思衡用毛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碰到伤口的时候,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嘶……可惜啊……可惜了。”
出了洗手间,武思衡走到桌边端起水杯,就着依然温热的水吞服了药片,不知道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这药一咽下去,他就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将空了的水杯放回桌上,他又拿起装着药片的白色药瓶晃了晃,里面传来药片碰撞药瓶的声音,似乎没剩多少了。
没有犹豫,武思衡拿着这个药瓶出了房间,径直去了二楼楼梯边的房间门口。
来时的利落和痛快,在他抵达门口时戛然而止。
武思衡眉头紧锁,犹豫许久才抬起手准备敲门,而后又在想要敲门的时候,再度垂下了手,开始在房门前踱步。
一门之隔,纪云月面色凝重,比在唇前的食指还未移开,她盯着那扇门,眼神里满是提防。
“门外有人?”白心予见她这个样子开口问道:“多吗?”
“应该只有一个人。”纪云月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白心予听见纪云月的形容,这才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宇文启。
宇文启一回来就来找她了,说是要跟她说些什么事情,可正事还没提,纪云月就提醒他们暂时不要发出声响。
门外有人。
“老公,你去那边。”白心予压低声音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将厚重的遮光窗帘放下,暂时藏个人不是问题。
等宇文启藏好之后,白心予才冲纪云月点了点头,后者径直走到门口猛地将门打开。
在纪云月打开门时,隔了两间房的钟菲娜也打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来。/
钟菲娜一瞧见武思衡便是眼睛一亮:“武少,你是来找我的吗?”
“额……”武思衡看了一眼钟菲娜,又看了一眼刚将房门打开,满脸提防猜疑的纪云月,这才将头转向钟菲娜的方向:“嗯,对。”
“武少,我也正好想去找你来着呢!”钟菲娜呵呵笑着,脚步轻快地走向了武思衡:“我晚上吃的有些多了,要不武少陪我去散散步消消食吧。”
“行。”武思衡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又转头看向了纪云月,将手伸进了裤子口袋,指尖碰触到了他带来的药瓶。
“嗤。”纪云月闻声嗤笑了一声,身子慵懒地靠在门口,正好挡住了门外的人能看到窗帘角落的视野:“某人确实得好好散散步,消消食了。”
听着纪云月的嘲讽话语,武思衡心里也升腾起一阵怒气,他将药瓶在手里捏紧。
他奶奶个熊的!
这药他武思衡就算是踩碎了,扔河里,用炮仗炸了,都不会给纪云月一片的!
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纪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钟菲娜是在武思衡他们返回餐厅之前就用完餐回房间的,自然不知道武思衡跟纪云月较劲儿狂吃的事情。
这会儿,钟菲娜还以为纪云月是在嘲讽自己。
她扫了一眼纪云月的身材,眼里满是不服气。
这个纪云月是个保镖,干的尽是些粗活,身材比自己紧致一些,匀称一些事应该的。
自己可是钟家千金,娇养出来的名媛,根本不需要像她那样拼死拼活的争一口饭吃。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就觉得能赢过自己,那么这个保镖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