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心底得意,手里的佛珠捻得越发快,脸上却一副震惊万分的情形。
“什么前朝宝藏?哀家都糊涂了,你在说什么?南烟怎么又和宝藏扯上关系了?”
“此事说来话长,臣长话短说”
安郡王快速将当年苏家如何找到前朝皇室的宝藏,又是如何将蝴蝶令烙印在萧南烟身上的事说了一遍。
“先帝驾崩前,曾委托文昌侯与臣暗中寻访前朝宝藏的消息,设法打开宝藏,以充盈我大梁国库,佑我大梁百姓。
臣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女儿,为了父女亲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开前朝宝藏,为陛下分忧。
文昌侯经过多年查访,总算找到宝藏的地址,谁知却被摄政王以图谋不轨抓了起来。
摄政王从文昌侯口中得知南烟身上的蝴蝶令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如今他用顾楠身上的蝴蝶令打开了宝藏地库。”
安郡王指着顾楠,神情激动。
“这就说明顾楠就是臣的女儿,就是南烟啊。”
安郡王的话在殿内引起了一片哗然。
“前朝宝藏竟是真的?那我大梁国库岂不是能大大丰盈了?”
“怪不得一直在找南烟县主呢,原来竟是这样。”
前朝宝藏地库打开了!
用她身上的蝴蝶令打开的?
顾楠只觉得脑瓜子嗡一声,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平静,所有的理智全都抽身而去。
难怪萧彦要亲自跑一趟晋州府。
难怪自晋州府回来那日,他神色古怪,只是当时他一心沉浸在喜悦中不曾细想。
难怪林静雪带着孩子一出现,他便直接将人接进了府。
难怪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和离。
难怪叶崇扬去找了他之后,便快马加鞭回来要带走她。
他们早就知道了她是萧南烟的事。
她是真的萧南烟。
她终于找到了那一团乱麻的线头,然而这线头却仿佛利剑一样,瞬间捅破了她的心,鲜血淋漓。
她浑身颤抖,冰冷的手却被人紧紧握住。
太皇太后不知何时走下台阶,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好孩子,原来你才是南烟,你才是我从小就疼爱的南烟啊,哀家总算是找到你啦。”
太皇太后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似乎想起什么,又忽然脸色大变。
“安郡王,你真的确认吗?她真的是南烟?”
安郡王点头,“臣也是今日才确认,就算谢世子刚才不说,臣也是要说这件事的。”
太皇太后身子晃了晃,一副随时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我的天啊,顾楠是南烟,那岂不是说她她和萧彦是堂兄妹?
可她和阿彦成过亲,他们是夫妻啊,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太皇太后一番话,令殿内顿时沸腾起来。
“只顾着震惊前朝宝藏的事了,竟忘记了清河县主与摄政王原本是夫妻啊。”
“若清河县主真是南烟县主,那那她和摄政王岂不成了堂兄妹”
“我的天啊,堂兄妹乱伦,天理不容啊。”
大臣们的议论越来越激烈。
顾楠坐在地上,抖着手试图捂住耳朵,隔绝那一声声刺耳的指责和议论。
可那些议论还是清晰地灌入耳中,犹如利刃一般,一刀又一刀扎进她的心里。
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叫嚣。
萧彦是她的堂兄。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啊。
让她重活一世,让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得以改变,让她以为前世那些苦难都已经过去。
在她满怀欢喜地迎接新生活时,又当头给了她狠狠一棒。
顾楠闭着眼,满心都是绝望。
太皇太后缓缓蹲下来,拉着她的手,神情悲痛。
“可怜的南烟啊,老天爷怎么偏偏就让你和阿彦如今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安郡王,你是南烟的父亲,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呢?”
安郡王看着顾楠,一脸沉痛无比。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法子了,她肚子里的孽种肯定是不能留了。
先把孩子打掉,再再送进佛堂”
太皇太后的娘家弟弟承恩公站出来,一脸凛然。
“安郡王此话差矣,按照大梁律令,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乱伦者,视为禽兽罪。
更何况此事发生在大梁皇室,令整个大梁皇室蒙羞,颜面无存。
按照律令,应当打掉孽种之后再处以幽闭之刑,如此方才能震慑那些不懂礼仪规矩的禽兽之人,才能彰显我大梁法度。”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一副悲痛至极,左右为难的样子。
“可这是阿彦与南烟的孩子啊,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