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看着她,直到毛茸茸的耳朵遮蔽了她眼前的月色。
“我可以提供肩膀哦。”
她叫白珩。
游离星海的无名客。
她没有对着这个无名客倾诉,只是在她的逗乐话语之下收敛了悲戚。
“我叫白珩。”
那天晚上,她们两个聊了很长时间。
大部分都是白珩在说,她很少回应。
星河,远星,那都是她不曾触碰,甚至想都不敢想的远方。
她疑惑了。
这样的生活,她为何要来到这里呢?
为何不去享受自由?
“啊对了!我看你拿着剑,你是个云骑军吧?你认识镜流吗?”
她一愣,看着眼前那个满脸兴奋的女孩。
“我就是为她来的,听说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天才,我特别想见识一下!”
在女孩充满期盼的目光里,死寂许久的心脏开始试探性的跳动起来。
崇拜,好奇。
对她的。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摇摇头。
那狐人女孩眼中的兴奋她是能看出来的。
她们好奇的,想必是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罗浮剑首。
而不是一个在夜深人静时,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默默流眼泪的小丫头。
但是她没想到白珩会拖着她登上她的星槎。
她没拒绝。
星槎在空中翱翔,狂风吹拂起她的发丝。
不为战斗,不为送死。
而是为了体验活着才能体验到的风景。
“听到了吗!这就是自由的快乐!”
白珩坐在前面哈哈大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珩问她。
她还不想告诉她自己真实的名字,也还不打算打破她的幻想。
丹枫的知名度太广。
那就……
“我叫……应星。”
她沉默了半晌才回应道。
星槎猛然停下,她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面前的那个狐人女孩。
“为什么要告诉我假的名字?”
那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尴尬。
原来白珩认识应星。
“应星……我第一次遇见他啊……”
白珩摩挲着下巴:“他还是个小孩呢。”
白珩讲述着她和应星的故事。
她听的入神。
“啊?你就是镜流?”
她记得那天晚上似乎是聊昏了头一般,吐露了自己的身份。
张口对她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镜流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好意思。
但是她没像她想象的那样露出失望的神情。
“问我为什么?我是为了你来的,不是剑首的你,不是脆弱的你,就是你本人啊。”
“什么样子的你都是你,不如说……这样子还蛮可爱的呢,感觉一下子亲近了好多。”
白珩走近了。
应星和白珩相遇的时候,那种窘迫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狷狂的工匠脸上看到。
白珩走进了。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饮酒,一起谈天说地,听白珩说她的故事,听应星谈他的作品,听丹枫喝醉后谈起那些让他头疼的龙师们。
然后,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一直倾听饮酒的自己身上。
到你了,镜流。
对你的朋友敞开心扉吧。
哪怕只是酒后的醉言。
“我连天边的星辰都可斩落!”
那是酒醉后的豪言壮语,那是她第一次的张狂,那是她极少数的展露心绪的时刻。
我连天边的星辰都可斩落。
她迷离着眼,抱着毛绒绒的狐尾,枕在挚友的腿上,盯着头顶的冷月。
“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
丹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盯着夜空,想起那颗迫近的魔星。
那颗星辰。
她终将斩落。
……
她喝了口水,对着凰暗点了点头:“抱歉,说起来没完没了。”
“挺好的。”
“嗯?”
“你遇到了很好的人,和他们交朋友,你也很努力了。”
凰暗看着她,深渊一般的目光中似乎流露着一抹柔和的光:“辛苦了。”
镜流深吸一口气。
“嗯。”
她听到了自己略带颤抖的声音。
镜流……你怎么回事……
但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笃定的理解她。
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