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卦终究还是再占卜了一次。
这一次,大衍穷观阵只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她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就像是有某位存在将这一切强行笼罩上一层迷雾,让她连看都看不清晰。
她想要占卜罗浮的未来,想要知道罗浮的命运。
连这个都不让她看到的话,他们凡人的命算什么?
月卦对着大衍穷观阵张开手掌,眉间法眼却突然一暗。
月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腹部一样猛地弓起腰,呕出一大口鲜血。
“太卜大人!”
一旁的卜者急忙扑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月卦。
月卦却没了精神,眉间的法眼也黯淡下去。
她的嘴角流淌着血液的丝线,眼睛却依旧盯着大衍穷观阵的阵眼。
她确定,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个未来。
那个被猩红和漆黑覆盖的未来。
“太卜大人……我带您去丹鼎司!”
卜者拉着月卦就要走,却被月卦一掌推开。
月卦摇摇晃晃地走向远处的书桌:“拿纸笔来!”
她眯着眼睛,面色苍白,说完一句话嘴唇便紧紧的抿在一起,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只能简洁的表明自己的意思,多一句话都有可能会倒在地上。
气血翻涌间,她看向卜者,又重复了一遍:“拿纸笔来!”
她的声音大了些。
卜者愣了一秒,快速应了声是,转身急匆匆的跑去拿纸笔。
太卜这个时候一般是要写字传信,用的肯定不会是书桌上用来练字养性的纸笔。
月卦坐在桌前,在卜者拿来的纸上开始书写。
【艮坎之势,行有眚落,以坤坎而结,震震以安……】
她看不清更多了。
月卦落笔,甚至不敢大口喘息。
她将笔放在一边,将纸张叠好递给旁边的卜者,声音还在发颤:“即刻送往天驰司舵处,以黄钟传往玉阙仙舟太卜司和虚陵仙舟太卜司。”
“是!”
卜者点点头,接过叠好的纸,转身跑出太卜司。
……
“司舵大人!”
“司舵大人不在,有事我来代为负责,何事?”
白珩皱起眉头,看向门口的那位狐人。
“太卜司卜者传信,将这封密信加急传往玉阙仙舟太卜司和虚陵仙舟太卜司!”
那狐人大步跑来,将信纸递给白珩。
白珩眯了眯眼,抬手接过。
“长径!”
白珩招呼了一声。
那位持明族人从座位上抬起头,应了一声,跑到白珩身旁。
“用黄钟系统传信,传往虚陵仙舟太卜司和玉阙仙舟太卜司。”
白珩将那封信递给长径,转头看向面前的狐人:“那位卜者呢?”
“已经回去了,说是太卜大人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狐人摇了摇头。
白珩点头:“麻烦你了。”
长径已经在用黄钟系统传信了。
“白珩大人,已经通知完了。”
长径转头对着白珩点头:“虚陵天舶司让我暂时不要离开黄钟系统,等到他们解析出来会立刻回复。”
“嗯。”
白珩点点头:“把那个信给我看看。”
“您看。”
长径将信纸递给白珩,白珩展开仔细看着。
“白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狐人看着白珩手里的书信,眉头皱起:“太卜司的人说话都奇奇怪怪的。”
“他们是按照卦象来写的。”
白珩也不算太懂这些东西,但是她还是能看懂一点点。
“险阻在前……行动会带来灾害,需团结互信,临危不乱……”
后面的她也看不太懂了……其实前面她翻译的也不准确。
但是大意差不多是这样的。
白珩皱着眉,将密信叠好放在桌子的边角:“天驰到底干嘛去了?”
“您不知道吗?”
身后那人嘴角一抽:“我还以为是天驰大人拜托您帮忙看管的。”
“我不知道啊,只是今天来看她不在,所以就替她管一管,好歹我也是天舶司的副司舵啊。”
白珩摇了摇头。
天驰那样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她又跑哪去了。
不会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跑出去追求青春记忆去开星槎满罗浮逛游去了吧?
不能……天驰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
现在整个罗浮上下都忙飞了,天驰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跑出去玩。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