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白珩当时好像还说过来着……
但是具体的内容景元记不大清楚了。
他只记得,当时他似乎还好好的嘲笑了白珩一番。
埋骨之地?
景元看向那边蹦蹦跳跳的白珩。
你看那傻子。
这话能是她说的?
“我刚到罗浮的时候,也曾经听说过驭空司舵脾气不好。”
“嗯,以前也是不良少女一枚。”
景元嗤笑一声。
他毫无顾忌的讲述着驭空以前的黑历史。
他曾经也听过,听驭空对星穹列车里那个叫星的小姑娘说:“在老一辈口中,你可能也听说过我……”
那话里的老一辈说的就是景元。
景元对驭空有知遇之恩。
驭空以前明面上叫景元将军,私下里叫景元老大爷。
后来……就没有明面和私下的区别了。
那个不良少女被层层枷锁束缚,成了一个合格的司舵。
以前驭空一听到景元说她的黑历史就炸毛,现在驭空已经可以抱着胳膊,笑呵呵的自己说出过去的黑历史了。
天舶司司舵啊……
景元轻笑一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驭空在罗浮最豪华的街段连闯六个红灯,把商团的星槎逼得差点撞在一起,她被押送到我面前,那个时候她眼里全是不服气,见到我的时候给我来了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符玄轻笑一声。
没想到那个稳重自如的驭空司舵还有这样的过去。
“我说,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被制度埋没,就让她进了天舶司戴罪立功,做一个飞行士,和她的朋友一起。”
景元像符玄一样,倚在栏杆上:“那段时间里,驭空应当是很开心的,每天傻笑傻笑的,见到我还要叫一声景元大爷。”
那个时候驭空就是抓紧一切机会,看能不能让景元破防。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景元一次都没生气过。
“再后来……第三次丰饶战争的时候,你也知道,帝弓神矢降临。”
景元看向天空:“驭空最好的朋友倒是没死在神矢的余波下,但是她们身为飞行士,在前线奋勇抵抗,眼看着丰饶联军就要攻破方壶的时候,神矢降临。”
“驭空亲眼看到神矢的余波毁灭了无数的丰饶孽物,还有云骑军。”
“自那之后,那个不良少女就消失了。”
“不必自责,符卿。”
景元摇了摇头:“驭空那样的性子,什么事情她都想着要靠自己办成,但是在这样的世界里,在真正存在着神明的世界里,这样的想法还是太不真实了。”
“是吗……”
符玄呢喃道。
“就像早先,计都蜃楼第一次被丰饶令使活化的时候,还是师公出面,只是一眼就将计都蜃楼碾碎……至于第二次,是寿瘟祸祖亲自出面。”
景元抱起胳膊:“其实按照终末星神原本的预兆,若是师公不出手,当初的云上五骁配合着也足以将计都蜃楼击碎,而第二次活化则由丰饶令使出手……但是因为师公出手了,一切的轨迹扭转,最后出手的却是寿瘟祸祖。”
按理来说,丰饶星神应该不会亲自插手这样的事情,这是常识。
虽然丰饶联军和那些丰饶民是那样丑恶的嘴脸,侵占宇宙,如同破坏狂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但是丰饶星神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她只是纯粹的响应呼唤和祈求。
但是结果摆在那。
最后的结果就是破碎的计都蜃楼被丰饶星神硬生生活化,最后被帝弓司命再度毁灭。
未来……
“符卿,你是最明白这些事情的。”
景元轻声道:“你说……未来到底是能不能变化的呢。”
“是能的吧。”
符玄点点头:“就像云上五骁最后依旧回归了仙舟,一样的,我们只是凡人,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扭转未来,若是能轻易做到改变……那么我们也不会只是凡人了。”
“说的也是啊。”
景元笑了笑:“还要喂海鸥吗?”
“……不喂了。”
许是话题转移的太快,符玄有些没反应过来。
半晌,她摇了摇头:“在这里静静的看一会便好。”
“看,符卿,出来玩的时候你又领略了第二个大智慧。”
景元轻笑一声:“旁观者的智慧。”
“嗯,你说得对。”
符玄抬眸,看向天上飞散的海鸥。
……
本来渊明计划,带着其他几人来到这里,自己也得好好尽地主之谊,虽然自己只能算得上是前住民。
但是现在反而没什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