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月的月末,秘书来汇报最近薄嘉律和薄嘉寒的情况,薄父沉思片刻,问道:“你觉得,小嘉在管理公司上算是有天赋吗?公司可以交给他吗?”
薄嘉寒和薄嘉律名字里都有“嘉”,但是秘书一听就知道薄父说的是薄嘉律。
毕竟是自己从小宠到大的,感情还是不一样。
秘书当然是一顿夸,薄父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也都舒展开来,眼中逐渐浮现满意和愉悦。
薄父道:“确实,小嘉近来努力的很,在公司里也是很多人夸,这两次出去谈项目都很顺利,客人也都是在夸的。”
秘书笑眯眯的点头,“毕竟是老板您的亲生孩子,又是跟在您身边长大的,肯定是继承了您的基因才能这么优秀。”
薄父明显更满意了,哈哈笑起来,“我也觉得。”
秘书见薄父满意,于是更加用心的夸了起来,二人却不知,薄嘉寒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听着。
办公室不算隔音,薄父和秘书的声音也没有收着,薄嘉寒仅仅是站在外面,不需要门打开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薄嘉寒安静的听着,听了很久。
他转身的时候,正对上薄嘉律得意的脸。
很显然,薄嘉律也听了很久了。
薄嘉律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无声的对着薄嘉寒做口型:【杂种。】
薄嘉寒却丝毫未恼,而是和往常一样,对薄嘉律微微一笑,转头离开了。
薄嘉寒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薄嘉律带着笑意的声音,“爸,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薄嘉寒没再听,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他面无表情的低头走出公司,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买了一杯极苦的咖啡。
薄嘉寒端着咖啡坐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安静并面不改色的喝着咖啡。
没多久,薄嘉寒的对面被放了一杯牛奶。
薄嘉寒微微抬眸,一个神色忿忿的男生在他对面坐下。
薄嘉寒顿了顿,随后起身想离开去其他位置。
那男生却语气熟稔的对他说道:“太过分了,我明明点的全糖,他居然做错了,给我做成半糖了。半糖有什么好喝的嘛,你说对不对?”
说完,男生朝薄嘉寒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他说到底对不对。
薄嘉寒一愣,随后勉强勾起一抹笑容,“不好意思,你可能是认错人了。”
男生却摇头,“我可没认错,薄嘉寒。”
薄嘉寒怔愣一瞬,随后仔仔细细的把对面的男生看了一遍。
男生长相绝对算不上普通,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那双狐狸眼更是灵动非常,属于见一次就很难忘记的那种类型。
薄嘉寒很确定如果自己见过他现在肯定能记得,再不济也绝对有印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对方又很确定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薄嘉寒准备离开的动作微微一顿,与对方对视片刻后又缓缓坐下。
薄嘉寒手中的吸管搅动着杯中褐色的咖啡,“你是谁?”
男生微笑,“我叫安初辞。”
薄嘉寒皱了皱眉,他对安初辞的脸没印象,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薄嘉寒在记忆里搜索许久,在安初辞的笑意中,薄嘉寒猛地想了起来。
安初辞,好几年前薄嘉律撞死的一对夫妇的儿子。
他记得这个人当年一直不愿意拿钱私了,坚持要告薄嘉律,但是最后失败了,还被薄嘉律找人绑架威胁了。
薄嘉寒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薄父的私生子了,他那个时候就在关注这薄家了,也因此他那段时间总是能在薄嘉律口中听见这个“不识好歹的贱比”。
薄嘉寒愣了下,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安初辞笑了下,“看来你是想起来我是谁了。”
薄嘉寒没做应答,低头吸了一口咖啡。
安初辞把手里的牛奶推给薄嘉寒,道:“别喝了,这么苦,本来心情就不好,喝了苦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薄嘉寒却没敢接。
安初辞看出来薄嘉寒眼中的些许惧怕,噗呲一声笑出来,道:“这什么年代了?法治社会,你不觉得我会下毒吧?”
薄嘉寒心中一虚,被安初辞说中了。
安初辞撑着下巴笑道:“你放心吧,真的没毒。而且我恨的是薄嘉律,不是你薄嘉寒。”
虽然安初辞这么说,但是薄嘉寒还是没有喝,“我不爱喝甜的。”
安初辞撇了撇嘴,道:“好吧,那我去拿点糖来,不然一点也不好喝,我也不想喝。”
薄嘉寒心中一松,正要趁着安初辞去拿糖的功夫偷溜,下一秒就听见安初辞的声音:“可别想着偷溜哦,我知道你公司在哪,家在哪,也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