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温礼笑道:“怎么了,不可以吗?你不是总嚷嚷着想当个小废物什么也不做,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吗?”
安初辞撇嘴道:“那也就是说说,要是真有我必须要做的事,那我还能真当个废物什么也不做吗?”
薄温礼一顿,眸光微闪。
薄温礼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拉住安初辞的手,微微低下头,低声喃道:“这样不好吗?当个废物多快乐啊。都说什么能者多劳,我真希望你什么也不会只依赖着我才好。”
安初辞跟着薄温礼一起低下头,追着他的目光凑到他眼前,道:“是关于我的吗?有什么事你要和我说啊,我失去了很多记忆,我不记得这段时间有什么特殊事件发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说,更不知道你的情绪变化是为什么。你要和我说,你不能自己闷在心里,你这样我们都不会开心。”
薄温礼抿了抿唇,道:“那些事……我希望你不记得,却又希望你记得。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想你知道。”
安初辞伸手捏了捏薄温礼的脸蛋,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呀?别矛盾了,和我说说嘛。”
薄温礼敛眸思索片刻,伸出手道:“我要抱着。”
安初辞笑着扑进他怀里,“好好好,抱着你,抱着你就和我说啦?”
薄温礼抱紧安初辞,黏糊糊的贴着安初辞,贴了好一会儿,薄温礼才出声道:“其实,昨天是你曾经自杀的日子。”
安初辞一懵,满脑袋问号:“?我?自杀?什么时候?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嘛。我这么惜命怎么可能自杀,而且我这条命可不是我想什么时候结束就能结束的。虽然不记得原由了,但是我记得我是与天同寿,除非世界毁灭,否则我怎么可能死。”
薄温礼闻言将安初辞抱得更紧,再开口语气中既有怨愤也有后怕,“就是因为你是与天同寿,这世间只有你一人可以以身殉天道。他们都逼你,他们都在求你……我真是恨极了他们。所有人都想让你死,他们都想让你死!”
最后两句话薄温礼说的咬牙切齿怨恨非常,安初辞急忙握住薄温礼紧握着的手,安抚道:“别激动,别激动。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薄温礼反握住安初辞的手,咬着牙道:“他们就是他们,是这世间的所有人。不,不仅是人,还有妖,还有神。还有罪魁祸首,魔界的魔。他们才是本该死绝的家伙,世间一切生物死绝了也轮不到你死。他们才是最该死的!可是他们却想用你的命来填窟窿,明明是他们自己作的孽!”
眼看着薄温礼简单几句话就越说越激动,安初辞连忙抬手捧着薄温礼的脸安抚的亲了亲,道:“好了好了,乖,不要激动。不生气了,乖乖,让我亲亲。”
薄温礼眼底一片红,他只是稍微想起来一点点当年的情景,他就恨极了。
自那之后,这世间的所有人,所有妖和神所有有生命的生物,他都恨。
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反正他无差别的将安初辞以外的所有生命都视作仇人。
安初辞抱着薄温礼柔声安抚着,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薄温礼说的东西不算多,但是都挺关键的,也够安初辞自己脑补了。
可能就是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天灾,可能是人祸,总之当时的事情一定是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安初辞虽然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会与天同寿,但他既然变成了这位【天命之子】、【主角】、【救世主】……那必定是只有他能解决当下的灾祸了。
大约是需要他以身殉天道来填窟窿吧。
世人求他是必然的,他答应以身殉天道也是必然的。
不论何时,如果需要安初辞去做这些事的话,安初辞是必然会去做的。
不管安初辞是不是圣父,不管安初辞是不是大冤种,不管安初辞究竟是不是心怀天下是不是真的心肠慈悲还是其他任何理由,抛开一切。单单是让他的爱人能够活下去,只这一个理由,就够安初辞去做了。
只是最后为什么死的是薄温礼而不是自己,那就要看薄温礼做了什么了。
安初辞拥着薄温礼,轻轻抚着薄温礼的后背安抚。
不过现在大概是问不出来的,薄温礼只是说这么几句话就激动成这样,现在薄温礼的碎魂还没有收集完全,魂魄还完全不稳固,安初辞也不敢再多问什么。
安初辞暗暗记下了这个日子,却发现这个日子很巧的,是七月半。
昨天,七月半,民间传言的鬼门大开的日子,一整年阴气最重的日子。
为什么会是昨天?为什么会是七月半?
安初辞心中暗自琢磨,琢磨着琢磨着,安初辞忽然伸手拦住薄温礼的手。
安初辞:“……你干嘛?”
薄温礼脑袋埋在安初辞颈窝,“嘿嘿。”
安初辞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薄温礼头顶,“你怎么回事?小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