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填平的斜坡路,什么时候被重新挖开的,没有人知道,就算守门的侍卫知道了,也不敢随便说。林云汐一觉睡醒来,脑袋是晕晕沉沉的。昨晚她根本没有睡好,从楚宴晔处回来后,就陷入到了懊恼,后悔当中。后悔自己就不能再忍忍,跟楚宴晔说那么多做什么,要是她会错了意,就像楚宴晔自己说的,对她没有一点想法,接下来见面岂不是尴尬。还是不应该听信刘嫣的洗脑,用什么心感受,依她看,脑袋就是坏掉了。用被子盖住头,装着眼睛挣扎了一会,房间里响起了推门声,林云汐将被子放下,发现进来的是刘嫣。林云汐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刘嫣将打来的洗脸水放在了一侧,那张酷飒的脸上有了笑,欣喜地告诉林云汐。“林大小姐,那条昨晚被玄明填平的路,又被人给挖开恢复成了原样。”“谁挖开的!”林云汐脸上闪过惊讶。“林大小姐,你是真睡糊涂了,在这楚园,主子下令要填的路,没有主子的命令,谁敢挖开!”刘嫣提醒。这意思,就是楚宴晔让人挖的。楚宴晔昨晚让玄明填路时,明明是不容让人说情的,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林云汐蓦地想到,昨晚自己跟楚宴晔说过的那些话。楚宴晔难道是因为得知道,她不喜欢催寄怀,所以改变了主意。林云汐瞬间感觉回血,她顾不得洗漱,只穿了鞋袜就往外走。到了府门口,果然如刘嫣所说,斜坡路恢复如常。林云汐不由脸上露出笑。“傻笑什么”身后响起声音,林云汐回头,就见楚宴晔坐在轮椅上,由玄明推着,看模样像是要出门。“头发没有梳就穿这么一点是想得风寒,避免给我治腿”楚宴晔皱起眉头,一脸的嫌弃。林云汐下意识笼紧了外袍,眨了眨眼,感觉这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楚宴晔若是喜欢她,怎么还是这副语气。就在林云汐发呆的这会,楚宴晔不耐烦地又说了一句:“过来!”林云汐愣了愣,走了过去。楚宴晔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抬眼示意林云汐蹲下身来。林云汐抿了抿唇照做了,楚宴晔将大氅仔细地披在林云汐身上,最后很有耐心的打了个结。林云汐一动不动的看着楚宴晔动作。许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了,这张脸是真的好,鼻梁高挺,丹凤眼迷人,脸部线条流畅优越,尤其是给她系带子时的那双手,指尖修长骨节分明,最适合弹琵琶。“很好看”楚宴晔注意到林云汐的眼神,挑了挑眉。原本是带点调戏林云汐的意思,没想到林云汐却是真的诚实,一点也没有隐瞒地点头:“好看!”让她表露真心,诉说心思,她难为情不好意思,让她看美男,她是一点也不含蓄,若是条件允许,她应该想找个人来一起分享看到美男的快乐。楚宴晔没有想到林云汐会这么回答,被噎了下,没有看到林云汐害羞的模样,反倒是自己眼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慌乱,手指下意识抚上腰间的那块金镶玉的玉佩。林云汐注意到楚宴晔的动作,顺着视线发现了那金镶玉的玉佩,并且认出,这是楚宴晔曾经送给她的聘礼。坏了后,她重新修好,又回赠给了楚宴晔。这块玉佩若是仔细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她跟楚宴晔羁绊正式开始的信物。和离后,楚宴晔能将它一直带在身上,怎么可能是讨厌她。要用心感受,林云汐脑海中响起刘嫣跟她说过的话,有了斜坡路跟玉佩的双重证据,心中的那些担忧,不自信瞬间变成虚无。她杏眼弯弯,起身问楚宴晔:“楚宴晔这路,你是什么时候让人恢复的”什么让人恢复的,明明就是楚宴晔自己亲自挖的。楚宴晔藏在袍子的双腿动了动,冷着脸扫向玄明,质问道:“这路我不是让人填了,何时又让人给挖开了。”玄明:……林云汐:……站在一侧,看到楚宴晔给林云汐披大氅,很不满的的玄苍,憨憨地接话:“主子,也不知道是哪位瞎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不听命令,阳奉阴违了,下属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揪出来。”“属下现在就去找东西,将这条路镇平。”说着,就真的转身要进府拿东西。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关键被骂了,还得默默听着不能反驳。楚宴晔眼尾跳了跳,黑沉着脸喊住玄苍,自我找补:“算了,我现在不想填了,觉得这样也不错!””“主子,怎么就不错了,府门口留条斜坡路影响观感。”玄苍反驳,就是想跟林云汐唱反调。却不知,是在跟楚宴唱反调。楚宴晔拿玄苍头大,轻咳了一声,还是玄明拉住了玄苍。“够了,玄苍,主子说什么是什么!”玄苍很想反驳,注意到楚宴晔投来的死亡眼神,才闭上了嘴,还是不明白究竟错在了哪里,他们家主子的主意,怎么能说改就改。总算是压住玄苍,勉强算是保住了楚宴晔的面子,可也只剩下一张皮没有戳破了。一向傲娇的楚宴晔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这种氛围,再次咳了一声,无视在旁,脸上隐隐带着笑意的林云汐,直接吩咐:“玄明,走。”玄明立即推着楚宴晔从斜坡路上穿过,离开。这会功夫,楚宴晔出门的马车已经准备好。楚宴晔最后上马车时,克制住情绪,保持面无表情回头,看向林云汐说了一句:“我晚上回来敷药!”敷什么药,当然是治疗双腿的药。昨晚还让她别治的人,今早也改变主意,变相地说了让她继续治疗。怎么就有人,性格能这么别扭!林云汐觉得好笑,心情同样变好。中午的时候,林云汐待在房间,翻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医书想着还能有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