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已经到了午夜,欧阳侯府的守卫才进入到疲软状态。这么寒冷的天气,身体健康的人都抗不住,楚宴晔这种大病初愈,又得了风寒的,就更加抗不住了。可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主子,一会属下先将人引开,您先进去。”玄明搓了搓被冻僵的手指,开口说道。楚宴晔微微点了下头,目光始终盯着府中,林云汐所住的绣楼方向。玄明知道,今晚楚宴晔见不到林云汐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所以劝楚宴晔没有作用,想要楚宴晔好,唯有尽快帮楚宴晔见到人。玄明见楚宴晔答应,一刻也不敢耽搁,身形一动如一道影子般掠了出去,很快弄出动静,将人引开。楚宴晔趁着这个空档,身形一掠很快入了欧阳侯府。房间里很静,林云汐虚弱苍白地躺在床上,有两个婢女陪着守夜。夜静无声,困意袭来,两个婢女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都有些支撑不住,突然有人在他们脖颈上轻轻一点,他们就一点也没知觉的,轻轻趴倒下去。烛光跳跃,将楚宴晔的身形照亮,楚宴晔取下脸上的面巾,来到林云汐的床前撩开了床帐。他看着林云汐脸色苍白的样子,眉心立即蹙了起来,嘲讽地开口。“真没用,才一日没有见,就成这副模样了,除夕夜你不是跟催寄怀在一起,他没有护好你吗,这就是你选男人的眼光,太差了。骗我时怎么就那么厉害!”床上的林云汐没有半点反应,身体实在是虚弱,又吃了药,药总是带一点安眠成分。这种对着空气说话的感觉,让人觉得心里发虚,明明人就在眼前,没有亲手触摸过,就会产生一种可怕的错觉。其实……她已经不在了。楚宴晔的唇瓣抖了抖,瘦长的手指伸出,来触摸林云汐的脸颊,等真正快要触摸到时蓦地收回。记得自己在府外待了两个时辰,身上全是寒气,唯恐碰一下,寒气会过渡到林云汐的身上。楚宴晔敛眉,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袖里,紧贴着肌肤,冰冷的指尖刚碰到皮肤,就打了个寒战,他强忍着,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捂热,才去触碰林云汐的脸。入手是温热的。她还在!一尸两命这种蠢话,果然只有玄苍说得出来。楚宴晔望着林云汐的睡颜,看着看着就笑了,这一笑如同春暖花开,百花绽放,驱走了一切严寒。“你怎么这么丑!”楚宴晔口是心非,嫌弃地说了一句。来的时候没任何想法,只是一想见到林云汐,等到了这里,见到林云汐就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他想跟林云汐待一会。楚宴晔搬来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担心林云汐中途会醒来,犹豫了下,伸手在林云汐脖子上,点了两下睡穴。即便就这样守着,什么也不说,也很安心。也只能这么陪着了,毕竟林云汐的身边从来就不需要他。翌日。第一抹亮光从天空照下来,房间外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楚宴晔明白,这是玄苍提醒他离开的声音。一夜就趴在林云汐身边睡了两个时辰的楚宴晔,眼圈有些发红,还带着一圈黑眼圈,但整个人看起少了些阴郁恹世感,精神了不少,就像待在林云汐身边这一夜,是充电一样。他不舍得的,再次摸了摸林云汐的脸颊,然后再解开林云汐以及两个陪夜丫鬟的睡穴,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到外面,庭院里已经有两个丫鬟,迎着晨光中的寒风在洒扫。丫鬟甲抱怨:“下雪真讨厌,这雪水根本就扫不完。”丫鬟乙:“行了,你就别抱怨了,我们以后还是要勤扫些,这次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及时将积水扫走,才害得小姐踩到积雪滑倒小产,还好夫人小姐仁慈并没有责罚我们。”“这怎么能怪我们,要怪就怪那个什么催公子,不要脸,非对我们小姐死打烂缠,我听说小姐根本就不喜欢他。”“他两次上门都被咱们五公子拦在了门外,却偏要翻墙入府骚扰小姐,才害得小姐早产。若他不是小小公子的爹,估计咱们侯爷绝对会对他不客气!”丫鬟甲不客气。“行了,别说了万一让人听到!”丫鬟乙被丫鬟甲大胆的言词吓到,虽然丫鬟甲说的是事实,但妄议主子可是大罪。丫鬟甲撇了撇嘴:“怕什么,现在还早,除了我们这些下等丫鬟,还有谁能起这么早。”嘴里这么说,但到底声音弱下去,可却是让暗处准备离去的楚宴晔跟玄明听得一清二楚。出了欧阳府,迎着寒冷的晨风,楚宴晔墨发被风吹得舞动,他沉默了一会,开口吩咐:“仔细调查下,刚刚那个丫鬟说的是真是假!”难道……除夕晚上,看到的不是催寄怀跟林云汐在拉扯,而是催害怀单方面的死缠烂打。一想到这些是真的,楚宴晔眼里就闪过清楚的杀意。玄明感受到楚宴晔的情绪,一刻也不敢耽误地离开前去调查。中午时分,玄明经过各方面核查确认无误后,将调查结果禀报给楚宴晔。“主子,经过核实,催大公子只比我们晚半天到达的京都,到了以后就住在悦来客栈,他的确曾经两次到欧阳府求见欧阳五公子。”“第一次欧阳五公子见了,将催大公子找林大小姐一事告诉了林大小姐,林大小姐应该是选择了不见,第二次欧阳五公子直接让门房打发催大公子。”楚宴晔闻言瞥向玄苍,毕竟玄苍也调查过催寄怀。玄苍憨憨地抓了抓脑袋,拱了拱手回禀。“主子,属下是查过催大公子,当时您只让属下查催大公子在京都住在何处,并没有让属下查,他何时来的京都!”做事如此不靠谱,让办什么就办什么,就不加入自己的思想!楚宴晔一个眼刀甩过去。玄苍害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