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放下汐儿姐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身后传来女人强装镇定的声音,旁溪巫医甚至感觉到,连抵在他背上的刀都有些微微颤抖。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几乎已经不用多想,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旁溪巫医桀桀的笑着,不紧不慢的侧头:“我若是动了,你又要如何对我不客气”旁溪巫医的话,他的动作都刺激着萧辞。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不中用吗,连威胁个人,都没有人怕她。萧辞的眼尾泛红,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一咬牙狠狠朝旁溪巫医刺了过去。旁溪巫医只是稍稍侧身,腾出一只手顺势捏在萧辞手腕上,萧辞就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刀掉在了地上。“啧啧啧,不愧是被催寄怀那小子玩得团团转的姑娘,的确够蠢,我送你上路吧,看你活得也够累!”旁溪巫医说着就要伸手去掐萧辞的脖子。刀落在地上,手腕酸痛,萧辞心碎哀怨,面对死亡那张瘦小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害怕,她甚至能配合地抬起纤细的脖子。“你要杀我可以,能不能将汐儿姐姐放下!她已经死了,她的尸体对你没有用,就让她留在太子府,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吧。”无论是有人攻打太子府,还是催寄怀上门偷林云汐的尸体,萧辞都一直在附近不曾离开过灵堂五百米。当目睹催寄怀带着顾天鸣跟刘嫣打斗,眼见刘嫣带的人就要落下风,她怕催寄怀再返回偷林云汐的尸体,就想先跑回灵堂守着。没想到,会恰好看到旁溪巫医偷了林云汐的尸体准备逃跑,她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来。这次真不是她傻,想要不自量力的一个人单打独斗,而是府里再无可叫之人。拿出刀抵住旁溪巫医后背的时候,她也害怕过,可她更怕林云汐的尸体被带走。“啧,有意思,你愿意拿自己的命,来换一具尸体”旁溪巫医面对萧辞的决然愣了愣,然后眼里的趣味比方才更浓。萧辞只是犹豫了一下,就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反正什么也没有,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汐儿姐姐是最对我好的人,为了她死后能安宁,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要了”萧辞垂眸看了眼肚子,伸手摸了摸,嘴角露出一个凄惨的笑:“不重要了,连他的父亲都不打算要他,他生下来也注定坎坷,如果能为汐儿姐姐牺牲,也是他的福分。”旁溪巫医闻言眸光一闪,视线落在地上那把被打落的小刀上面,像是恶魔般地说道:“那好,你把刀捡起来,对着肚子的扎一刀,让我看你的诚意,我再犹豫是否放下林云汐。”萧辞像是被惊吓到,瞳孔缩了缩。“怎么?不愿意!”旁溪巫医阴森地问,大半张脸被斗篷遮住,这样看着是真的像要吃人的恶魔。“不是。”萧辞否认,反问道:“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可你有的选吗”旁溪巫医主宰地睨着萧辞:“很明显你打不过我。现在府外有进攻者,府内要救火,就算是你叫破喉咙,估计也没有人会理会你。”萧辞环顾四望,周围的确空荡荡的,不远处更是嘈杂一片,火光冲天,离太子府不远处,也有燃烧起来的火焰,估计今晚也不只太子府被人放了火。直面死亡已经可怕,要用刀扎破自己的肚子更可怕。萧辞目光重新落回地上的那闪着锋利光芒的刀上,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帝溪巫医见状,眼里的趣味淡去。果然,在死亡面前,除了他的媛媛,没有人能勇敢到舍得对自己下手。然而,他这个想法才生起,就见萧辞突然弯腰,猛地抓起刀,对准备自己的腹部“噗呲”一声就刺了进去。鲜红的血流出来,染红萧辞细白的手,她像是真的很痛,弯着腰难受地将刀扔在地上,五官痛苦地抬头去看旁溪巫医,祈求兑现承诺。“现在……可以把汐儿姐姐放下了吧!”旁溪巫医失神了一瞬,然后又桀桀地笑了起来:“这不行!”“你骗我!”萧辞凄惨如鬼,顾不得腹部在流血,孩子有可能在流逝,朝着旁溪巫医扑过去。旁溪巫医闪了闪身,萧辞扑空趴在地上,还想挣扎着要起来。“唉!看来你是真的将林云汐看得很重啊。”旁溪巫医微微叹了口气:“我说不行,那是因为林云汐不是一具尸体,我要是把她留下,她就真成一具尸体了。”“什么意思”萧辞脸色苍白地抬头,盯着眼前穿黑色斗篷的男人,瞳孔越睁越大,突然想到什么:“你是旁溪巫医,你没有死,你的意思是说汐儿姐姐还有救!”“倒也不是蠢到无可救。此去离开都城甚远,一路上云汐也需要有人照顾陪伴,就当我日行一善,留你一条性命,你可以跟我一道走,但我不会养不听话的狗,把这粒药丸吃下。”旁溪巫医从袖子里掏出一粒药丸,暂时将林云汐放到墙边,蹲下递到萧辞面前。萧辞盯着那旁溪掌心的药,没有犹豫,抓过吞服了下去。“你都不问一下这是什么药"旁溪巫医问。“不需要!”萧辞绝决的道。她本身也就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多少选择。小时候能女扮男装去药铺当伙计,只是因为父亲早逝,家里需要有一个人出去抛头露面。主动报名去南方几县治理疫情,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但也在这里认识了催时景,他说要娶自己,心里也有悸动,也就嫁了。嫁人以后,她就要做个好妻子,收起叛逆,可却也由不得自己。其实没有人知道,她根本也不是个什么大胆的女孩子呀。当时在外抛头露面,她就羡慕街上的姐妹,有父亲护着,能待在家里绣花。结果还是一团乱。所以选择真的重要吗“很好,这是以少女心为药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