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得,正在给颜也施针的老大夫,背后凉飕飕的。
整个人,都犹如芒刺在背一般。
就连手上施针的动作,都不由得顿上一顿。
也好在,这些年老大夫风风雨雨的,也见得多了,心理素质过硬。
这才得以,让他施针的手没有停下来。
不然,那后果可就十分严重……轻则瘫痪、重则殒命—!
现在,还能这般安然无事。
当真是,全凭老大夫心理素质过硬,外加多年的行医经验撑着。
方才能稳得住啊—!
话说,这颜也,也着实是福大命大。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属实是命不该绝啊—!
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不准,待颜也淌过了此次劫难之后,他日后便皆是坦途一片……
也或许,正是因为,这是‘最后一道’颜也都难关。
所以,他的这个坎儿,也着实是有些难得迈。
而,他的奶奶,颜老太……好似就是阻止他迈过这道坎儿的,最大的一只‘拦路虎’……
就在老大夫施针,施到最关键之处的时候。
颜老太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归到了现实。
一抬头,她便看到了老大夫拿着又粗又长的一根银针扎颜也脑壳顶的,惊人画面。
当即,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气。
一直强行稳住的心态,也瞬间就崩了。
见到如此,她也不打算,再继续按耐着自己了。
毕竟,她要是再不行动,只怕自家宝贝大孙子就要被这个庸医给治死了!
她老婆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个大夫给病人治病的时候,要拿这么长的一根针去扎病人的头顶。
这个庸医,他怕不是想要害死自己大孙子吧?!
瞬息之间,颜老太的脑中便闪过了许多种猜测。
她一边在心中惊疑不定的想着这些,一边飞快上前,制止老大夫‘危险至极’的动作。
却没想到,她还是晚了一步。
老大夫已经先她一步,把那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插进了她宝贝孙儿的头顶上。
看到这一幕,颜老太目呲欲裂。
她一把把冲到老大夫的身后,拽住他欲继续‘胡作非为’的手,就死命往后扯。
此时此刻的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孙子小命要没了……他要被这个庸医给治死了—!
颜老太气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胸口也因此剧烈起伏着。
但,就是如此,她也不忘质问老大夫。
“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你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在害人啊?!”
“居然把那么长、那么粗的一根针,往我也哥儿的脑袋顶上扎—!”
“这是会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啊?!”
“亏你还是说自己是临淄城有名的大夫,我看你是有名的庸医才对—!”
“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了,就没见过那个大夫治病救人,要扎人家脑袋顶的。”
“这脑袋是能随便扎的地方吗?!”
“你要是把我家孙儿扎出事儿了,老娘一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颜老太这劈头盖脸的一番训斥,老大夫脸黑得老大。
要不是他先前做出了承诺,只怕他都要立即拂袖离去了。
这老妇真真是不知所谓,自己拿出祖传的看家本领来救治她家孙儿,她居然还污蔑老夫是在谋害她孙子。
要知道,在北地有多少人求着老夫救,老夫都不救。
今日老夫愿意施以援手,都已经是给他们家天大的面子了
她不赶紧偷着乐?就算了吧。
居然,还敢污蔑老夫……当真是令人觉得可笑得紧—!
她也不睁大了狗眼,看看老夫是谁?!
老夫用得着去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真是、真是,不知所谓的无知妇人—!
甚么事也不懂,就知道一通瞎比划。
而且,我要是想杀她那宝贝孙子,还用等到现在?先前不就多的是机会。
况且,杀鸡焉用牛刀?就这么一个小毛头,还不值得老夫出手。
她这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家孙子了。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而,自己面前的这老妇,则是两样全都占全了。
简直就是,一蛮不讲理的煞星。
真是难怪旁人常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从前,自己还不觉得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