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看着彻底消散在自己眼前的玛莎莉,阿莉西亚忍不住问道。
“只是,让她去了可以让她的知识大展身手的地方。”夏亚低声轻喃着。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因为被诬告为了女巫。”阿莉西亚说。
“没那么简单。”
夏亚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几十年前,有一个叫做列文虎克的人用自己制造的显微镜发现了微生物的存在,并在之后纪录观察了肌纤维、细菌、精虫、微血管中的血流。
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观察到这些人。
他的发现,虽然在欧洲掀起了不小波澜,但并未有人将这些知识应用在医疗中。
不过,在东方就不一样了。
很久之前,东方人实际上就已经知道在外科手术中,使用沸水以及火烤手术刀,可以增加病人的存活率。
不过当时,人们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将其解释为了一些阴阳五行学说。
东方人将那些显微镜观测到的东西跟自己的医术进行了验证,衍生出了最早的,系统的消毒、灭菌的方法。
不过这些技术未曾流传到欧洲跟布里塔尼亚。
这位名为玛莎莉的医生,与来自东方的医生交流过,并且认定,这场瘟疫就是源自人肉眼看不见的细菌。
并且建议当地的市政府官员严格的进行细菌的消毒以及隔离,并且严格的处理尸体。
但是显然,在这个愚昧的地方,这种细小的,肉眼无法见到的微生物的说法。
显然被那些修士认成了某种邪恶的巫术。”
这也是为什么夏亚要给南丁格尔具现出她的家世的原因。
在这个时代,没有一个像样的家世做为底蕴,是很难将新的东西推广出去的。
“这群该死的虫豸!”阿莉西亚咬着牙说,“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会导致多少人死去!”
夏亚没有接话,而是转身道。
“走吧。”
“现在去哪?”
“找找她说的那份遗书。”夏亚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不是吗?”
阿莉西亚点了点头。
接着,他们很快在地牢中找到了玛莎莉住过的那个牢房。
这里的环境很差,只铺着一些基础的稻草用以保温。
不过,夏亚还在是在那些稻草中,找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染着鲜血的草纸。
夏亚抬起手,一只蔚蓝色的魔力蝴蝶趴在了那张草纸上,趴在那鲜血上嗅了一会儿,接着,就顺着这牢房的通风口飞了出去。
夏亚跟阿莉西亚对视了一眼,也顺着那只蓝色的蝴蝶跟了过去。
蝴蝶摇曳着翅膀摇曳着在街头巷道中飞行,寻找着与信件主人有关系的信息。
路上,夏亚看见了很多大门被画上白叉,也看见了一些直接死在街头的人,正在被瘟疫医生用担架搬往统一的地方进行处理。
一切他们所见的死亡就如同潮水般向着他们涌来。
生与死的界限变的模糊,究竟哪里是地狱,哪里又是人世。
或许就连死神,此刻也分不清了吧。
蝴蝶飞出了城市,穿过山林,穿过河流,进入到了一处农场内的仓库内,落在了一个少年的肩膀上。
这少年看上去比亚瑟小不了多少,应该也是十二十三岁左右,正靠在草垛上休息。
他的黑眼圈有些浓重,似乎是因为哭太久了,眼睛有些红肿。
他的手上拿着一片枫叶,怔怔的看着。
“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做盖沃德?”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神经原本就很紧绷的盖沃德瞬间窜起身,面色警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
接着,就看见了夏亚跟阿莉西亚。
“伱们是谁?”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夏亚说,“重要的是,我们带来了什么。”
他将手中那张带血的纸,递给了盖沃德。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遗言。”
听见他们提起自己的母亲,盖沃德慌忙从夏亚的手中接过了信件。
信件的字迹很好看,但应该不是他母亲手写的,而是口述给别人写的。
他母亲并不识字,而且信件的语句有一些口语化。
我最爱的儿子
孩子,妈妈好想你,但我想,妈妈应该是出不去了。
这里的人告诉我,明天,我就要被行刑了。
对不起,妈妈太怕疼了,他们告诉我,只要我签了认罪书,我就可以少受一些罪。
等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