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绝阴天盘在王沂河的头上垂下自己的尾巴,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王沂河在这天空之中如履平地,祂让王沂河在这曾遭大噩的寝殿面前停住,哪怕眼下又进入了白昼,但是这个已经自虚化实的寝宫却依旧保留了下来。
“我给你提个醒,这里面,与你方才见到的可能会有所不同。”纣绝阴天也不急着带王沂河进去,反而是带着他悬立于门口,看这样子,似乎连门都不打算打开。
“此话怎讲。”王沂河也是皱着眉头,纣绝阴天不说他也发现了其中不对之处,方才初临西昆仑之时他在此处观览整个宫殿群具是一览无余,毫无阻碍。
但是现在,面对仅一墙之隔的宫殿,他分毫不得见。
在他逃离此处之后,不仅仅是门关上了,还发生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变化。
这又是一处疑点,他刚才可是逃命,哪来的闲心顺手给他把门带上,那么又是谁关的门呢?
“在你无意之间借助【昆仑】之力再造此地之时,甫一开始,可能是按照你潜意识中对此之猜测从而导致你遭此噩。”
王沂河点点头,他知道纣绝阴天的意思,他也没想到由于东昆仑内造成的心理阴影,竟能在西昆仑给他造成困扰,甚至险些要了他的命去。
主要也是【昆仑】突然复苏,他也未能及时研究其妙处,这才导致了这一番劫难。
“现在,你的影响散去以后,这个地方曾经的主人残留的余温开始复苏了。”
“等一下,你不是说这个世界已经死寂了吗?死寂的世界信息散尽,留下的只是毫无意义的影子,如何还能复苏的?”王沂河见纣绝阴天说完这句话特意停了下来,还看向他,明白是这位洞察到了他心中的疑惑,便忙不迭地开口提问道。
只见纣绝阴天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道:“不怪你有此疑问,的确,你说的是常理,也是我告诉你的常理,但是这个世界的毁灭不是正常的毁灭,并非寿终正寝,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的毁灭是某些存在计划中的一部分,建立在此基础上,出现这么多不寻常的变化也就可以理解了。”
“世界想要完全死亡,需要达成两个条件,首先是世界本身的死亡,为物理意义上的死亡,整个世界失去生机,一片荒芜,满目疮痍,这也是你们此前所理解的关于世界的死。”纣绝阴天的爪子把玩着王沂河的头发,但是王沂河完全无暇顾及这一点,因为自纣绝阴天嘴中所说的都是满满的干货,不仅可以帮助他了解更多隐秘的知识,更有可能帮助他掌握《非想名箴》。
“更重要的是信息层面的死亡,仅仅只是失去生机不可怕,任何一位真仙都能重新赋予这样的世界以生机,但信息层面就不一样了。”
“世界本身有一个核心,我们称之为天心,以己心代天心我们称之为合道,合道者拥有在本世界等同金仙的位格,但同时也因此与世界本身荣辱与共,信息层面的死亡,需要杀死合道的金仙,并击碎天心。”
“但西昆仑大世界不同,这是一个有资格承载金果自然降世的大世界,这个世界的天心,不是等闲金仙可以触碰的,而掌握西昆仑天心的两位存在,也不需要融合天心来证明自己的权柄,所以这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西昆仑大世界死了,不代表那两位死了。”
纣绝阴天说完,王沂河思索一二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所以,这处宫殿发生变化的原因是,其本来的主人发现自己曾经的寝宫被他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给改得面目全非,因此而投下了自己的视线?
王沂河寒毛直竖,感觉自己即将面临的是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危机,若非纣绝阴天还在他头顶上趴着,好像很镇定的样子,他早就跑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这只恶劣的猫不仅坐视王沂河被祂的话吓出一身冷汗,甚至还笑出声来嘲笑王沂河,“这座宫殿的主人东母,早已成为了另一位的盘中餐,与祂融为一体了。”
纣绝阴天可能觉得自己是在安慰王沂河,全然没有意识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足以让王沂河心中寒意更盛。
祂全然不顾王沂河的恐惧,自顾自地说起亘古的秘辛,那张本该可爱的猫脸,现在却像是喝醉了一般,面目狰狞,唾沫横飞:“生与死本就该是一体,祂从另一位的体内诞生,命中注定要成为另一位更进一步的资粮!”
王沂河注意到,纣绝阴天一直在可以避开另一位的名字,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另一位就是在这个世界曾与东母并为双生日神之一的西母,一个象征日出,一个象征日落。
照常理看来,理应是日出之神比日落之神要稍稍古老一些,毕竟只有日出之后才会有日落才对,这是一个概念的先后问题,可明显在纣绝阴天的口中,反而是日出之神自日落之神体内诞生,是生命之主由死寂之主孕育。
这又是何道理?
而且,以纣绝阴天话语间来看,他对于这位东母可以说是直呼其名,毫无敬意,但是这位西母,祂却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