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今日是无望再入西昆仑了,在见识到纣绝阴天的手段,认识到自己与这等存在的差距,明白哪怕这位罗酆六天之首的状态可能并不完满,也绝非自己可以碰瓷的之后,王沂河再有几多想法,也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暂且将这些想法按在心底。
只不过,对于纣绝阴天卯足了劲也要阻止他进入西昆仑,或者更准确的说,是阻止他获得《昔见七抄》一事,却是引起了王沂河的好奇。
若单单是《昔见七抄》,想来倒不至于让纣绝阴天这般行事,特地在这堵着王沂河,其背后的缘故,王沂河思来想去,想必只能是以三法合一方能成的真我【物我三在】。
联想到自纣绝阴天出世以来襄助王沂河的所作所为,黄泉炼心,酆山六问,西昆仑凝果,桩桩件件都在加强王沂河自身的底蕴,何故态度突变,今日却又要阻止王沂河收录《昔见七抄》,集齐【物我三在】的条件呢?
甚至直言后悔让王沂河轻易取得了《见螟砂尘入穴抄》,即便那只是投影,却也是全本。
除非,唯独此事,与他的目的相悖。
结合自己身上的麻烦,王沂河大胆猜测,若是集齐【物我三在】,可能是等若直接填满了自己体内这颗道果,那后果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如此一来,他还当真不能再接触《昔见七抄》了,尚未被净化过的七章秘经也是不行。
甚至这面宝镜【昆仑】,他都想丢出去。
他眼睛一亮,眼前不就是有一个完美的接盘侠吗?想到这,王沂河直接从怀中掏出来【昆仑】,口中道:“感谢尊神指点,我身无长物,便只能以此宝来感谢尊神了。”
不成想纣绝阴天猛地后退了两步,眼中竟是透露出几分惊恐:“我待你不薄,你竟欲害我?”
惹得王沂河丈二摸不着头脑,忙道不是,他确实是不敢再把这镜子放在自己身上了。
“看来,你应当是听明白了我的意思,这宝镜我不能收,一是我不敢,这镜子是乐庭一系的宝物,更是某位存在道果所制,我若敢收下此宝,等若同时得罪两尊大罗,便是娘娘也保不住我。”纣绝阴天的声音微颤,好似这【昆仑】是什么洪水猛兽,或是剧毒之物,触之即死,王沂河递出来,祂便连退数步,根本不敢靠近。
王沂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冒出来一个不好的想法,照他的回忆,他是被纣绝阴天一口吞下的,既如此,这地方无论看起来有多么古怪,那也必然是纣绝阴天的胃。
毕竟是上古神祗,罗酆六天宫之首,疑似金仙成就,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胃,也是正常的。
因此,王沂河直接松手,这面宝镜【昆仑】就这么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落在了地上,他本以为能继续见到纣绝阴天的惊恐的表情,并且着急忙慌地将这【昆仑】丢回来。
却不成想,这会纣绝阴天反而是镇定了下来,好似没有看见王沂河这不怀好意的小动作一般,而是继续吐露自己未竟之意:“这二来嘛,你唤醒的【昆仑】,你已与祂产生了联系,除非这面宝镜的主人回来,否则,你应当是甩不掉祂了。”
听此,王沂河脸色一变,怪不得纣绝阴天应是猜出了他的想法,却丝毫不见阻止,果然正如纣绝阴天所言,落在地上的【昆仑】就在谈话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王沂河分明在自己体内感受到了这面宝镜,像极了恐怖电影里死活丢不掉的恐怖道具,而且王沂河根本没有察觉到祂是怎么消失的,更未发现祂是怎么又在自己体内出现的。
见王沂河惊疑不定的样子,纣绝阴天笑着道:“如何,我可未框你吧?”
不对,自己可是在纣绝阴天的肚子里,谁知道祂会不会动什么手脚将【昆仑】送回自己体内,让自己误以为【昆仑】与自己绑定,不能送给纣绝阴天。
实在是纣绝阴天的说法有些离谱,让他不大能接受,他只不过是以《非想名箴》与《奇想斋妄言录》唤醒了【昆仑】,他此前自瑶庆真人处得到的信息,乐庭三法与三宝之间本来的对应关系,因为未知的原因出现了错位。
因此,王沂河所掌握的二法,根本没有与【昆仑】相对应,在这种情况下,纣绝阴天告诉他【昆仑】已经赖上他了,扒也扒不掉,哪怕还给王沂河举证,王沂河也是不信的。
至少在此处,在纣绝阴天的肚子里,王沂河不相信。
纣绝阴天可不管王沂河相不相信,他再不相信又如何,以祂的手段,就算不是在祂肚子里,王沂河也没那可能强行将【昆仑】丢给祂。
不过,王沂河的这般举动却是惹怒了祂,这等自作聪明的小动作实在是让祂不喜,若非王沂河体内的道果让祂投鼠忌器,早便真的把王沂河一口吞下,须臾间消化个干净了。
而非如此一般,将其带入此地,容忍这小子在自己头上蹦哒不说,还要借助自己真我的遮蔽,暗示这小子,令其放弃,至少暂时放弃【物我三在】的构建。
王沂河见自己做得这般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