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朱毕古其实也感受到了自己与朱先樆交手之时,一点打在实物上的正反馈也没有,按理来说,他的拳头哪怕是打在空气中也有打在实物上的触感,会产生空爆就是拳头击穿了空气的正面。
但是朱先樆接下他的这几拳,甚至都不能说是打在棉花上的,更像是他根本就没打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的朱毕古身上本来可以有效地制衡他肉身与灵魂的【佛顶真骨】之效用为朱先樆禁令所制,以至于目前他的思绪颇有些迟缓,能指挥得动肉身已是极限,根本无力分心思考,所以他根本没发现这一点。
但是潜藏在附近以各种各样手段观战的老鼠们却是发现了不对来,他们早已多少探得了大明皇帝的法,可不是这等肉身成圣的炼体术,再如何也不可能与这可称当世肉身第一的喜峰活佛朱毕古旗鼓相当才对吧?
这位皇帝陛下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不成?倒是更让他们有些怀疑,大明此刻正在虚张声势了。
毕竟朱毕古虽号称当世肉身第一,但他神魂可不稳啊,想要对付他,于诸多有近仙坐镇的势力来言,可并非难事,多的是无声无息的手段,绝无可能像如此一般,与其正面交手。
倒像是,打给他们看的。
朱先樆可无法接受这样子跟打木桩一样的交手过程,她得让这朱毕古发现就连自己这堪称离谱的肉身对于她,准确的说是对于王沂河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才行。
因此朱先樆主动稍稍放松了对于那【佛顶真骨】的禁令,让朱毕古的思绪得以渐渐地回归,智商重新占领高地。
当他能在控制肉身之余还能抽出空来思考当前形势之时,他这个不算智障的脑子当即就发现了不对。
与他势均力敌的根本不是朱先樆,而是隐藏在暗中的某位存在,该死!大明当真是好运,每每都能遇到那个足以力挽狂澜的人!实在是令他嫉妒。
既然发现了这一点,而且是以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形式,让自己分明裹挟着恐怖威势的一拳仿若无物,那朱毕古当即便明白,大明曾经忌惮他的最后一点,已经烟消云散了,自己完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法,以何种形式生的效,让他这一拳一脚,尽为泡影。
至于是跌入梦主织的梦,还是幻术?都不可能,他手中的【佛顶真骨】,足以将他定在现实,无视虚妄,朱先樆以近仙之身能稍稍影响到【佛顶真骨】,干扰朱毕古与其之间的联系,已是极限,绝不可能真的抑制住【佛顶真骨】的破妄之威能。
虽然朱毕古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佛顶真骨】能让他无视梦主织梦之法,与各类幻术,正是他敢孤身一人来此的倚仗。
所以,这绝非什么梦境,或是幻术,他货真价实的拳头,是当真失去了其该有的破坏力。
想明白之后,朱毕古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手,他虽然奈何不了朱先樆,但若是他真要走,他自觉朱先樆却也留不住他。
只是,从朱先樆嘴中吐出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双足死死地焊在了地上,久久不愿迈动自己的脚步。
“仁波切既然来了,不如进来一叙,朕有一壶好酒,想请仁波切品鉴。”
朱先樆讲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威势,朱毕古有预感,自己若是胆敢拒绝,他猜测那隐藏在暗中的近仙便要出手了。
这能力实在太过诡异,他尚未摸清楚其中原理,自然不愿与其对上。
更何况,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朱先樆嘴中所谓的好酒是什么东西,堂堂大明皇帝怎会突兀地要请自己,一个老喇嘛喝酒?除了那一壶【恨天饮】,又能是什么?
想到这,朱毕古不由得激动了起来,虽然心中尚有一丝警惕,大明为何如此突然地向自己示好,不过他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一个,大明如今的情形恐怕不妙,毕竟灭了一国,也不知那扶桑的大阴阳师君明泽是不是给大明带来了不得了的麻烦,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总之,就连二百年前那场大难,他想来分一杯羹的时候,大明的态度都无比强势,他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与大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甚至是有可能直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恨天饮】?
他是在做梦吗?还是说这【佛顶真骨】是个假货,他已经陷入了某个梦主给他编织的梦境里了?
有些发懵的可不止是朱毕古,暗中窥视的那些老鼠们看着朱毕古与朱先樆仅仅只是儿戏一般地交手了几招,连端门都没有打坏,地板都不曾被踏得碎裂,这场战斗就莫名其妙,蛇头蛇尾地结束了。
他们可是深知朱毕古的破坏力,那被强行移动了的喜峰,可还摆在那呢。
而且,这大明皇帝竟像是把朱毕古请了进去,就好像他们刚才只不过是在交流感情,而非动手一般。
这也太过古怪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