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一辆货车夺走了母亲的生命,白默和母亲的尸体都被送到了医院。那一天,当白永辉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直接来到了白默的病房内,不停地安慰惊魂未定的白默。后来白默问过父亲,为什么父亲第一时间去看望他,而不是去看母亲。白永辉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母亲已经不在了,他要优先考虑活着的人。这并不是什么真理或者规律,可白默总觉得一般情况下卫彬就是应该先去看孩子。在通知卫彬的电话中已经明确告诉他崔秋琳当场死亡,卫光超在医院抢救。不管是换做谁,不都应该先去查看儿子的情况吗?“我只能说你的分析有一些道理,但并不能说明卫彬一定有嫌疑。”孟巧儿低声说,眼睛时不时看向白默。孟巧儿只知道白默是白永辉的儿子,没想到白默小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如果现在不是在查案,她一定会关心白默一番。“所以我让你帮我鉴别一下。”白默指了指电脑屏幕。孟巧儿一目十行看完了卫彬在学校的履历,略微沉思后说:“北省理工是名牌大学,那里的化学专业在国内很出名,确实有点儿可疑。”“而且卫彬的职位也有问题。”白默说,“他六年前是眉海制药厂的制药研发专员,现在却成了仓库主管,虽然职位上升了,但这两个职位应该是天差地别的吧?”制药研发是技术职位,未来不可限量,而仓库主管只是一个行政岗位,如果没有关系,卫彬这辈子都很难再上升一个台阶。“确实有点儿奇怪,但却降低了他的嫌疑。”孟巧儿说,“制药工程是一个单独的领域,如果他的学术研究是制药方向,那他应该不会是凶手。”见白默叹了口气,孟巧儿又说:“我需要看一看他的毕业论文,通过他的论文我就能大致判断出他的化学天赋。论文的事情我来查,你去查一些别的线索吧!”白默感激地点点头,“谢了。”“这就有见外了。”孟巧儿微微一笑,“我对你有好感是我个人的问题,查案是公事,无论是谁的案子,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就一定会出手。”说罢,孟巧儿拿出手机走出了画室。大年初三,本该是享受春节假期的时间,刑警队办公室灯火通明。第二天上午,一个噩耗传来,卫彬的儿子卫光超凌晨三点死在了病房内。据说卫光超被抢救后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关键就看这个夜晚,或许是上天不够眷顾这个孩子,终于还是带走了他。上午十点钟,陆婉组织了一次碰头会,让大家分享目前掌握的线索。关于炸弹原材料的调查还在进行,曾浩可以基本确定黑市上没有火药,但他的一位线人说有人可以搞到自制炸弹,目前正在跟进。“我这边倒是有重大发现。”陈潇潇来到白板前,在白板上写了两个名字。谭文晶、谭畅弘。“谭文晶,女,七年前服毒自杀,当时才22岁,她毕业后在眉海市制药厂工作,所在的部门是制药研发部,在那里工作不到一年服毒自杀。”陈潇潇说,“而卫彬当时所在的部门也是制药研发部。”办公室的大屏幕亮起,一组女人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这是谭文晶的照片。”孙小开说。照片中的谭文晶穿着一身黑色的工装,皮肤发黄,披肩长发,发质看起来不是很好。她戴着一个黑色的全框眼镜,五官看起来平平无奇。“留遗书了吗?自杀原因是什么?服毒自杀用的什么毒?”陆婉问。“没有留遗书,根据当时辖区派出所民警的调查,谭文晶部门正在研究一种新药,工作压力很大,怀疑她因为承受不住压力选择了自杀。”陈潇潇叹息道,“她父亲谭畅弘承认谭文晶从小精神就存在一些问题,因此没有追究下去。”“她服用的是高纯度的百草枯。”孙小开补充道,“民警在她家里发现了好几瓶百草枯,还发现了一些简单的化学工具,她本就是化学专业毕业的,有能力提纯百草枯。”“谭畅弘呢?”陆婉又问,陈潇潇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她一定是发现了谭畅弘的嫌疑。“谭畅弘在眉海市美景烟花爆竹有限公司上班,负责的是研发烟花爆竹。”陈潇潇说。陆婉挑了挑眉毛,“年纪呢?”“今年52岁,当年谭文晶死去不久他辞掉了工作,之后一直在一所高中当保安,那所高中是谭文晶的母校。”陈潇潇回答。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整个办公室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齐刷刷地看向白默。照片上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肯定是谭畅弘,在他右边眉毛上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无论是年龄还是黑痣都和白默提供的画像一致。白默盯着照片沉思许久,最后缓缓摇头,“客观地说,特征是匹配的,但和王美丹母子提供的画像有很大出入,这是我身为画像师的意见。”“王美丹当时以为嫌疑人是人贩子,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儿子鹏鹏身上。鹏鹏年纪很小,只看到了嫌疑人的侧脸。”陈潇潇说,“他们提供的画像不能作为直接参考吧?”白默诚恳地点点头。陈潇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