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姨娘哪里来的颜面和底气,在膈应了她这么多年后,为她会不计前嫌做个好嫡母?徐嬷嬷得了她的授意又急匆匆出门去,院外断断续续传来哭喊声,最后彻底安静下来。陆昕然的关注点却是在王姨娘是怎么离开院子里的。“祖母,祖父不是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许她随意离开吗?她怎么还能来您这里?而且消息也很灵通。”府中下人不是已经被清理一遍了吗?裴氏从气闷嫌恶中回神,也立即意识到这一点。等徐嬷嬷回来,又让她去查王姨娘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是如何离开院子的。门房那里给王姨娘传消息的小厮,还有王姨娘原来放她离开的婆子,当天就被裴氏寻了人牙子到府,拔了舌头直接发卖。之前清理人手时不少人还心存观望,这会看到那二人的惨状,全都老实下来。陆晋川回府后就收到这个消息,他站在前院书房中,挣扎了半个时辰还是决定去后院试试运气。然后,不出所料的被裴氏院中下人拦了下来。“老爷,夫人说她现在就是看在儿孙的面上还愿意留在府中,您要是再来碍眼,她就立即带着嫁妆离开。”陆晋川佝偻着背脊,看着被关起的院门,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瞬间又苍老了几岁。报应啊,全都是报应。他当年从没想过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咦,他知道王姨娘和金姨娘的那些事了?怎么知道的?那么私密的事过去那么多年都没发现,怎么突然就发现了?】【哎,人嘛,难得糊涂,只要他假装不知道,还是可以继续带着绿油油的帽子将王姨娘当宝,也可以养着不知道是谁的儿子,听金姨娘那个解语花的柔声细语。】【反正祖母给他生的两个儿子他也不喜欢,又何必在意血缘关系呢。】【毕竟之前的种种不是摆在那里了,别人的儿子宠起来才香,自己的,那就是路边草,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吐槽声越走越远,陆晋川看着结伴离开的姐妹二人消失在视野中,也颓然的回了前院。陆昕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反复想了好几遍,这才回想起之前在昭云院里,祖母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姐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太后娘娘寿宴上,定康侯府的的那个裴修卓?陆康合的案子都判了,那个案子应该也已经判了吧?”陆康合是被有心算无心,所以判了流放还能保住性命,裴修卓却是故意害人性命,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招认,他的小命应该保不住了。陆昕澜回想了下城中消息,有些不确定的回她。“应该还没判,定康侯府不同,裴家先祖跟高祖皇帝打江山,得过高祖皇帝赐的丹书铁券,若是一定要保下裴修卓的性命,应该也有可能。”就是这样一来,定康侯府一定会遭皇帝的厌弃。高祖皇帝赐下丹书铁券是为了成全他们的兄弟情义,但这保命符就是高祖皇帝还活着,也不会愿意看到他们拿出来用了。尤其还是为了那样一个人。但,这毕竟跟裴氏的兄长亲人有关,她们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你在祖母面前一定要提及此事,想也别想,将这件事彻底忘了,知道吗?”这要求有些古怪,但陆昕然盯着她看了片刻,还是点头应了下来。九月初七,陆家人一大早就做好准备,齐聚在裴氏院里准备出门去国公府。赵氏一直在盼着这一日的到来,她想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是如何过世的。这些天里,她每晚都会在梦境中回忆起年幼时的种种。越想越觉往事经不住推敲,越想越是漏洞百出。陆昕澜用力攥着陆昕澜的手臂,低声问她:“你,你跟国公府的二姑娘提了此事了吗?她愿意帮忙吗?”“提过了,她到时会帮忙安排一个恰当的机会。”让唐曲岩和宋钧宴其中一人刚好可以在场。“好,太好了,只要能得个真相,娘就安心了。”她哽咽间,陆昕然带着侍女进门,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思,她今日……一身鹅黄。头上的发髻以及佩戴的饰品都同那日的罗思迦极为相像。陆昕澜无比头疼的看着她,要不是众人能听到她的心声,以她今日的装扮,怕是要让柳氏和唐婉柔多想误会了。赵氏一颗心虽还带着忐忑,但看到陆昕然的装扮立马变了脸。“我命人给你送去的衣裙钗环呢?为什么不穿?”陆昕然翻白眼:“你送你的,我穿我的,我没要求你送东西到我院里,你也没资格要求我如何如何。”“陆昕然!”赵氏恼火:“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你母亲?”“你猜。”陆昕然很是光棍的摊手,【从没尽过做母亲的义务,凭什么要我对她尽身为子女的义务?】【脑子要是被驴踢了,那就尽早去找郎中,别只会学驴叫难听的要死,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声音美妙。】屋中几人齐齐垂下头,用帕子挡着脸,生怕自己高高翘起的唇角被他们看到。赵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这个女儿一定是生来克她的!裴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