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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暗夜里高耸的山川一般,模糊,钝感,却依旧让人心惊,觉得胆寒。
小王赶紧缩回目光,心里却忽然翻出了点这些天的记忆——
那天他们匆忙离开酒店,不过是接到族里的电话,说族里一个子工厂忽然发生火灾,还死伤了不少员工。
本来,家主就一力开展裁员的事情,族里那些尸位素餐的族老们护着自己手下,更是跳成了秋天的蚂蚱,三天两天出来找事吵架,更是还几次惊动已经颐养天年的温家奶奶。
家主借着退守湖县考察市场的机会,直接让那些族老自己撕咬出一个胜负,本是以退为进的妙招,没想到竟是出了火灾那事。
小王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
唉,家主一遇到烦心事就喜欢开车兜风,遇见了沈小姐之后,倒是难得睡了几次好觉。
现在,却又被这些蚂蚱逼得去半夜兜风。
打工人的自己也只能奉命陪到后半夜,他下意识就往太明湖来兜,前两次都没啥,家主情况也没好转半分。
这次,他都不往这条路开,反而被家主说了。
没想到,竟真的碰见了沈小姐。
唉,想到上次在酒店前匆忙离开,都没给沈小姐打一个招呼,小王都没好意思踩油门。
结果,他家主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关了车灯,在后面偷偷跟着,一路跟进了县城。
然后,就看见沈小姐停在了最高档的酒店前。
小王大惊,一脚刹车就踩住了,赶紧下车开车门
“家主,你快去!别被别的猪拱了白菜!”
温酌言顺着小王的动作,先出了车门,朝门口走去,看着玻璃门内正在登记的沈宁。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刚想撤退,小王一个喇叭,响彻了整个门口。
温酌言“”
真懂事啊!
小王头一埋,赶紧走了。
家主不要怪罪,我是为了你好!
这一喇叭,沈宁要是还没看见温酌言,她就真是个瞎子了。
“温老板?”
温酌言走上前,原本还在嫌弃沈宁泥腿子,不愿意给她停自行车的门童,赶紧去停车了。
这门童见人下菜碟的功夫,还真是顺滑。
沈宁默默点赞,却没看见温酌言那明显心虚的目光。
他没多说,还想着给沈宁拿行李,却发现对方两手空空,一下更没了理由,只能默默跟随。
然后,一路跟到了房间
“等下!”
沈宁直接卡在门口
“这大晚上,孤男寡女的,我一个乡下人可要影响了温老板的名声,还是别进去才好。”
温酌言的眼风往里面扫了好几下,都没看见其他人,刚才这房也是沈宁新开的,当然房间里自然不可能有其他人。
可他下意识就要多此一举,去确认。
看着沈宁满眼的防备,他有些踌躇
“沈小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朋友到房间坐一下,不是很正常?”
沈宁闹不懂温酌言明明都已经离开了湖县,怎么还会出现,还会在自己突然想潇洒的时候,一路跟来直接堵着房间门口???
这场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不过,她脑子里却没有半点粉红泡泡
“温老板,你觉得正常我觉得不正常,再说,我们也不过是几面,哪里真的是朋友。”
“哪里不是?”
话出口,温酌言才意识到自己语气的急迫,他蹙着眉赶紧补救
“朋友都是看眼缘,看脾气,前几面不是都相处很愉快嘛?哪里就不是朋友了?”
沈宁早就骑自行车骑得浑身疲乏,满头热汗,现在只想做的就是好好洗个澡,然后赶紧睡觉,而不是陪着这个富家少爷在这里讨论什么朋友不朋友。
她心情烦躁,口气也不好,整个人冷成个冰
“我从前以为是,后来发现我们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根本不适合。婚姻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现在看来,友情亦是。”
说着,她就要关上门。
“咚!”
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门缝,顺滑的木门一下子没关上,直接脱了手。
木门反弹一下,就要朝着沈宁的脸面狠狠砸来。
这种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下意识就抬手护脸。
“砰!”
木门敲在了皮肉上,该是很痛。
沈宁却半点没察觉出来痛,睁眼就看着正捂住手背,还在对自己笑着安慰的人
“没事吧?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