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峰,又名灵鹫峰,相传1600多年前印度僧人慧理来杭州,看到此峰惊奇地说:“此乃天竺国灵鹫山之小岭,不知何以飞来?”因此称为飞来峰。
山上老树古藤,蟠根错节;岩骨暴露,峰棱如削。
飞来峰面朝灵隐寺的山坡上,遍布五代以来的佛教石窟造像,苏东坡曾有“溪山处处皆可庐,最爱灵隐飞来峰”的诗句。
踏上山峰,西麓有冷泉掩映在绿荫深处,泉水晶莹如玉,在表澈明净的池面上,有一股碗口大的地下泉水喷薄而出,无论溪水涨落,它都喷涌不息,飞珠溅玉,如奏天籁。
一阵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犹如银铃叮咚,悦耳动听。
张翠山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石拱桥上站着一名少女,正朝着他们招手。
她穿着浅红色裙衫,乌黑秀发挽成简单的髻,插戴着一根碧绿竹簪,整个人清丽脱俗。
昨夜天黑,未能仔细看清楚殷素素的相貌,如今见到她的相貌,张翠山微微一愣,随后心如止水。
武当三大戒律,早已渗入他的骨子里,二十余年修武生涯,早已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倒是宋行抬手打了个招呼,“殷姑娘倒是比我们更早一步到了。”
殷素素抿嘴微笑道:“这飞来峰景色甚好,闲来无事,邀上三俩好友在此小酌一番,倒也别有趣味。”
宋行看了张翠山一眼,笑道:“龙门镖局的事情不解决,那帮大和尚始终盯着张五侠,只怕他没心情来此游山玩水。”
张翠山似是没听出宋行的调侃,面色严肃的冲着殷素素问道:“殷姑娘,你在信中所言,飞来峰隐居的高人,熟知天下诡物,可是为真?”
殷素素说道:“我并不识得朱大先生,不过昨夜恰我天鹰教天市堂堂主,李天垣李师叔来临安,听闻我的遭遇后,说他认识的一位故人就隐居在这飞来峰,若是遇到关于诡物的难事,可以来这里问他。”
“原来如此……”张翠山低头沉吟。
他总感觉殷素素话语间透着某种特殊意思,仿佛是希望他能去寻求答案。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瞬间就从脑袋里消散,张翠山很快恢复了镇静,他对殷素素拱手谢道:“既如此,就劳烦殷姑娘带路了。”
“请随我来。”殷素素转过身,往飞来峰深处走去。
宋行和一脸苦相的迟新互视一眼,紧跟着她走进山林,不多久后,他们便看到一座青砖瓦房坐落在群峰中央,周围怪石嶙峋、草木繁密,宛如被世人遗忘了千年万载的荒郊野外。
屋前院内种植着几株古松,虽已枝干枯黄,但仍挺拔直立,气象苍劲。
屋檐上悬挂一幅对联:“飞来峰中仙人府,百花丛中住仙童。”
张翠山走近观看时,却见字体苍劲有力,显然不是一般人写的。
“好字,不愧是高人。”迟新虽识不得那字好坏,但不妨碍他出言赞叹一声。
殷素素走上前,对着院落轻声说道:“天鹰教殷素素,拜见朱大先生!”
半晌过后,院落之中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殷素素耐着性子,又喊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迟新小声低咕道:“莫非朱大先生不在家?”
殷素素想了想,再次开口道:“天鹰教故人李天垣,求见朱大先生!”
听到李天垣的名字,这次院落之中终于传来一声分不出年纪的声音,“李天垣是你什么人?”
殷素素回道:“是小女子师叔。”
“既是故人之后,进来吧!”随着那声音话音落下,原本紧闭的院门轰然打开,露出门口的景象。
殷素素向众人示意,随后迈步走进院中,一走进院子,顿觉豁然开朗。
只见左右两侧各有八棵粗壮虬曲的大槐树,每棵大槐树下均放着一张长条桌椅,而桌椅旁则是几把太师椅和四方矮榻。
院子正北角,有个圆形水缸,缸里装满了清冽甘甜的潭水,缸底铺设白玉石阶,通向院子尽头的凉亭。
殷素素沿着水井边的白石小径缓步走去,走不多远就见一郁郁葱葱的药园,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其中不乏一些珍稀名贵药材。
药园不远处,有一名白须白眉的老者正躺在摇椅上,手拿一本书册,一副悠哉自得模样。
老者看起来七十多岁了,身上穿着一件道袍,却顶着一颗点了香疤的光头,看起来非僧非道,颇有几分不伦不类的样子。
殷素素见到这老者,停住脚步,躬身施礼道:“天鹰教殷素素,见过朱大先生。”
“不必多礼,来这儿坐。”朱大先生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凳,淡淡道:“李天垣呢,怎么不陪同你一块来?”
“李师叔他有公务在身。”殷素素回答道,随后走过去,在老者对面坐下。
宋行很自然的跟了过去,找了处石凳坐下,张翠山见状也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