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朽钉!”
声音响起的同时,禁锢左相的九把金锁终于破裂开来。
炸开的金色光晕中,几枚灰败的木钉穿透而过。
无心在这剧烈的反噬中终是简直不住,昏厥了过去,昏迷前她只来得及听到木子的嘶吼:
“老匹夫,若是无心有所损伤我要你全家赔命!”
......
昏迷中的无心发觉自己来到了很早之前的苏家庄园中,年幼的自己正在园中跟着木子修炼着精神力,那时的自己不过四段星使而已,稍微有些天赋却是远不及无月。
那时的木子还不是牧童的模样,虽已是中年末期,当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是能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木子的性格一直都是很温和的那种,估计也有他主修木元素的原因,跟着他修炼自己很少有被批评的时候。
父亲和母亲就坐在旁边,母亲一脸慈祥地注视着自己,见到自己遇到困难时还会有担忧的神色,父亲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书,时不时用笔勾画着什么,估计又是在做什么推演,还有的时候,会翻看暗坊传来的卷宗,然后变出一个纸鹤,向外传递着什么。
那个时候的苏家很祥和,与世无争却又知晓天下事,也许在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预料到什么事情了吧,不然也不会时常摆出眉头紧锁的神态。
还看到了苏家五绝中的另外四人,他们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只是停留片刻,在父亲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后就起身告辞,但每次的这片刻时光,他们都会跑过来抱一抱自己,留下一些小玩意儿后才匆匆离去。
当然,也有不少受伤的苏家人急匆匆地跑来,浑身鲜血的模样让她适应了很久才勉强接受,每一次都是母亲满脸担忧地跑上去,也看不懂她做了些什么,反正一阵迷蒙的绿光笼罩之后,那些受伤的人总会很快好起来。
有伤必有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康复如初,也有一些死在了庄园中,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深深体会到笼罩在庄园中的悲痛。还有那些惧怕着死亡,却依旧义无反顾冲出去的背影,谁都不知道下一次再遇见,他们会是热血的强者还是冰冷的尸体。
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
......
悠悠地醒转过来,无心发现自己躺在刚刚大战之处的边缘,身上盖着一个残破又带着些许血迹的长袍,尽管如此,还是那么温暖。
“你醒了。”
木子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无心也是连忙挣扎地坐起身,眼前的木子哪还有往常的模样,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嘴角处还有一些刚刚擦干的血迹。
“师傅,您受伤了。”
“小伤而已,不碍事,若不是之前和韩家那两兄弟打了一阵,就凭他一个左相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结果如何?”
“那当然是手拿把赚了,左相的尸体就躺在那里呢。”木子虽有受伤,但还是流露出骄傲的神色。
不过他也的确有骄傲的资格,生擒韩雷、韩霄,又以不完美的状态击杀左相这个五阶星使,期间的困难哪里是一句“手拿把赚”可以概括的。
“其他的暗坊兄弟呢?”
“多有受伤,但无大碍,但也死了几个暗坊的普通成员,都是左相气势爆发时走的,现在也算是为他们报了仇了。”
说话的时候木子和无心情绪都十分低落,苏家暗坊已经许久没有吸纳新的血液了,现存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亲兄弟。
“唉......厚葬他们吧,若是还能寻到他们的家人,也好生安顿吧。”
“是。”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师傅您了,一切照计划进行吧,我在布坊等您。”
木子轻轻点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之后,一个假的左相出现在无心面前。单就易容这个偏门的术法来说,这世间还没有什么人能比得过木子。曹彪也带着数十暗坊成员穿戴上韩王朝士兵的重甲站在了木子身后,脸上都挂着一份决绝,他们都很清楚,下一站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这份神情,也只有在苏家的男儿身上才能出现了。
按照无心的安排,微微欠身之后,木子带着众人向通天城走去,他们需要去完成韩王朝这行人本该完成的事情,只不过最终的结果将会是另一幅模样。
......
此时的韩王朝皇宫深处,年仅六岁的韩九笙正和父亲韩林下着围棋。
“父亲,您可是要输了。”韩九笙的声音没有少女的稚嫩和清脆,沉稳的有些可怕,倒真有点木子猜测中的模样。
“老了,没有你这孩子脑袋转的快啦!”
“我看,您不是老了,是心神不宁吧,在担心左相他们吗?”
韩林微微吃惊,老实说,自己的这个女儿带给他太多的意外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韩九笙对人心的把握就极为准确,哪怕是他有意用精神力进行了掩盖,也没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