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夜子听了吴夺的话,端起茶杯抿了几口,吴夺感觉她好像陷入了思考,茶杯不过是个道具。
小村夜子继而抬头看向吴夺,“吴先生,为什么一开始不接受我的采访,后来又接受了呢?”
吴夺不由心道,这个小村夜子,确实不简单。
吴夺顺势说出的这個信息点,让她有了疑虑,虽然还没理得太清,但却很快就抓住了一个外在的关键点。
吴夺也就此提醒自己,虽然准备还算充分,但仍得保持小心,以免被她牵着鼻子走。
“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情。”吴夺不紧不慢回答道。
“贵国有句俗语,叫作多个朋友多条路,是这样么?”小村夜子旋即接口。
吴夺摇摇头,“不,是因为另外一句俗语,长痛不如短痛,我怕你不停地骚扰我。”
小村夜子微微皱眉,没接上话;大胡子摄影师却差点儿笑出声来。
吴夺忽而起身,“小村记者,我建议采访暂停几分钟,彼此整理一下思路,如何?”
起身后,吴夺又对大胡子摄影师说道,“你也憋坏了吧,到外面一起抽一支?”
大胡子摄影记者点点头,却又看向小村夜子,用倭语问是否暂停。
小村夜子依然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吴夺提出暂停的时机是对的,因为小村夜子有点儿乱。
吴夺和大胡子摄影师来到了走廊一头的窗户边,各自掏出烟来。
大胡子摄影师抽的是万宝路,混合型;吴夺一直抽的是烤烟型。各抽各的。
“老兄,你的普通话也和她一样,这么好么?”吴夺点了烟,顺嘴问了一句。
“比那娘们儿强。”大胡子摄影师随口应道。
吴夺一听,好嘛······
“可以啊,你是不是经常冒充华夏人暗访?”
“冒充个嘚儿啊,我就是华夏人,老家冀东的。”
吴夺:“······”
“兄弟,就是一份工作,糊口而已,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啊!那些在外企打工的,不都一样嘛!”
“没有,我就是有点儿意外。”
“我说,你们古玩圈子里,你这么年轻的名人,应该是凤毛麟角吧?”
“我算哪门子名人啊?”吴夺摆摆手,“采访我,估计就是查漏补缺。”
“你快别谦虚了,这娘们儿眼高过顶,一般人他不会采访的。”
吴夺笑了笑,“老兄,这个九鼎采访计划,你全程跟了?”
“嗐!我今天是临时被抽调的,这种大事儿哪轮得到我?结果呢,你上来又要求了不能露脸,我也就拍你个背影;不用捕捉表情,太轻松了。”
大胡子摄影记者说完稍稍一顿,忽而压低声音,“你说,咱们真找到九鼎了吗?”
吴夺两手一摊,“老兄,我也是个平头百姓,这哪能知道?官方说啥就是啥呗。”
“这娘们儿好像别有用心,你回答问题抻乎着点儿。”
“谢了老兄。”吴夺就手灭了烟,“回去吧。”
吴夺一边走一边心想,这大胡子摄影记者虽然看起来没啥问题,但毕竟也不能全信;好在自己一直比较谨慎,接下来见招拆招吧。
回去之后,小村夜子却先招呼吴夺喝茶,扯了几句闲篇。
在漫不经心之间,她突然问了一句:“吴先生,你对土蜘蛛长健先生怎么看?”
吴夺不由一怔,“谁?”
“土蜘蛛长健,你应该认识的。我们国内的记者采访过他,他对华夏的情铜器很有研究。他也提及了一些华夏的鉴定高手,其中对你赞不绝口。”
“土蜘蛛先生对九鼎一事,有什么看法么?”吴夺反问。
“他······”小村夜子轻咳一声,“怎么成了你问我了?”
“哦,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他长得挺帅的。”
“吴先生,那就不说他了。”小村夜子接着问道,“刚才你提及了风水,我还听说,九鼎和阴阳五行密切相关,每只鼎都有不同的属性,这个你了解么?”
吴夺清了清嗓子:“金亦有雌雄之分,雄金铸阳,雌金铸阴;九鼎阴阳,于数可分,九鼎五行,于质可应。”
小村夜子一边听,一边拿起笔来记录着。
吴夺微微一笑,“不用记,这是从清代的一本神话传记体里来的,而且不是孤本,是发行量可观的刊本。你想看的话,好像旧书网上就能买到。”
“神话?”
“对。这和之前我说的有些纹饰比较奇怪不一样,那个确实记不清来源了,这个记得很清楚。”
“但我觉得这些内容很可能和真正的九鼎相符。”
吴夺点点头,“可以。”
“可以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可以这么觉得。”吴夺顿了顿,“反正我只当一本神话来看。”
小村夜子想了想,“不过就是有些笼统,这本······里,没有具体的阴阳五行说法么?”
“这个写的,又没见过九鼎,他能编出这么笼统的说法,就很不容易了。”
吴夺说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心里也放松了一些。
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