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昏县北城门外,意外见到司州刺史王匡,身后还有东昏县令王敢之,正七品官职,一行人于道路旁恭候。
“臣司州刺史王匡,恭迎仙师君王!”
“臣等叩见仙师君王!”
一行人单膝叩拜,上前挽住王匡,五十多岁的人,当道叩拜免了。
“诸位请起!”
“王匡卿家,何以来到东昏?”
“仙师君王定州治于陈留,必定关注黄河河堤,臣巡视黄河,原打算一路前往东明,昨日接到消息,仙师君王将往陈留,索性于东昏城恭候仙师君王驾临。”
不由得汗颜,定陈留为州治,在于陈留比洛邑离长安更远,四周平地更利于辐射出去。
黄河决堤的情形,朝廷官员们都知道一二,水利工程在隋国是大事,本王竟然忘的一干二净,面子上不能如此说。
“道听途说不如实地走走,本王看完东昏段河堤,正想着请教王匡卿家,不如马车上聊。”
旁边有驾宽敞大气的双乘马车,半敞篷风格,王匡代步所用,不由分说拉着他上了马车。
寒暄两句后随口问道:
“荆州王氏和弘农王氏可有关联?”
“回仙师君王,臣弘农王氏先祖比干,出自殷姓,距今已有1500年。荆州王氏先祖周灵王之子,出自姬姓,从洛邑迁至荆州不过800年。”
王匡的语气隐隐带着不屑,周文王代商纣王,两家莫不带有仇怨?
“两家素不来往。”
王匡见本王面带疑惑,补充解释了一句。
王匡带着两名亲卫住在馆驿,亲卫本王有印象,接受过仙果赏赐,其余随行人员另觅它处。另外四名接受仙果赏赐的亲卫,王匡主动交待去向,起先被放在司州州兵中,其中一人后来被田佐编入直属军。
服用过仙果的武人恐怕有一千五六,直属军中就有近一千三百人,王匡表现出诚意,本王其实压根不在乎。
东昏县的馆驿,条件不算很好,占地却不小,有四个带前后院的两进院落。整个馆驿除了本王一行人,只有王匡三人,晚膳时王匡没来打扰,从田佐那里了解过本王习惯,不喜繁文缛节。
旅途劳顿后,秋月五女体力显然不如婉容四女,仙果不是白吃的。五女匆匆吃完晚膳,简单擦洗完身体,早早回屋歇息去了。
宋子轩请来王匡,两人屋中饮酒商谈,十斤装的琼浆玉液酒,灌满两壶。坛中剩余的酒,宋子轩和周强,自会去找王匡的亲卫,探听消息不一定要外出。
“仙师君王,黄河河道自古以来一直在变化,水位抬升始于姬周,臣以为缘由有二。”
好家伙,一顶大帽子扣在周朝头上,两人对饮一杯,示意王匡继续。
“其一,姬周以来,上游各诸侯国征战不断,北方草原部落连续袭扰、侵入,树木、草场损耗严重。其二,历朝历代君王横征暴敛,大肆砍伐树木,修葺宫殿,上游不能固沙培本,大量泥沙随水而下,淤积陈留辖境。”
王匡对姬周颇有怨念,家族的缘故,夏商都是奴隶制社会,大大小小诸侯王,争夺资源人口地盘是必然。楚统一六国始有州郡县制度,诸侯王后裔摇身一变成为世家,利用规则大肆兼并土地,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诸侯王。
“王匡卿家可有良策?”
“仙师君王一代贤君,免徭役轻税赋,还百姓安定富足,更兼深谋远虑,朝廷制定《森林律》。雍州刘仕瞾植草、栽种灌木,稳固沙土,长此以往上游河沙必定减少,司州将效仿之。”
此为惯常操作,见效慢又不得不做,王匡的想法不会止步于此。
“洛邑至东明段河道,司州所辖,臣打算分段挖掘沟渠,重新修筑河堤,令黄河改道。”
惊异地看向王匡,现代蓝星都不可能做的事情,王匡真敢想,黄河不是小江小河。
“王匡卿家可明白,人力和钱粮耗费甚巨?”
“臣王匡十分清楚,千里黄河分段处理,百年时间,不过每年区区十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明年若是溃堤,好几年缓不过劲来。
纵使王匡的方法能治本,现在更需要治标,别说明年之事,三五年内溃堤也受不了。
“王匡卿家说来听听。”
上来就出言反对不妥,打击臣子积极性,听听又有何妨?
王匡早有准备,拿出一叠图纸,正是洛邑到东明段,黄河河道地形地势水位图。
陈留护城河引黄河之水形成,河宽约30米,如此之宽众多城池中少见;陈留远郊有一处大洼地,黄河之水在此形成湖泊。
以上是王匡的底气所在,同时存在隐患,黄河洪水同样能淹没陈留城,王匡显然明白。
陈留至淮阳,400多里长的鸿沟进入视线,整治鸿沟连通黄河和颖水,最终通达淮河,形成黄淮平原西线运河,可谓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