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全都是略带忧伤地回到了天师馆门外,正要进去的时候,我把他们都拦了下来,说道:“兄弟们,先不要进去,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李虎虎问道:“什么事?”
“关于二师兄的事,咱们兄弟几个人的梦,我都解梦过了。地生的梦,我最后一个解的,其实,珠玛并不是徐成成的良配,反而,她会给徐成成带来不幸!干脆这么说吧,地生真正有缘的女人,是我的大学同学,我跟你们说过的水晶姑娘,杨赛凤。”
徐成成赶紧走上了把我的嘴捂上了,悄悄地说:“喂,这件事先不要说好不好啊!你不是说帮我化解掉,那条大蛇的恩怨吗?不该说的别说,我已经准备好雄黄酒了。”
说完,他就松开了我,我明白了,就跟大家先打起来了个战前预告。
“很多动物都是有灵性的,特别是跟人接触多了的动物,就是这样。要说这蛇嘛,是笨拙迟钝的一种动物,但依然恋恋有故人之情,并且它们听从劝谏也如同转圆物那样容易。唯独奇怪的是那些堂堂为人者,对于那些有十多年深厚情谊的朋友,对于那些几十年(或几辈人)都对你有恩典人,动辄便思落井下石。懂了吧,我并不是说人不好,蛇反而重情义。其实不然,蛇很记仇,但也记得人的好。地生就是因为上辈子跟一条修行了多年的蟒蛇结仇了,所以,才有了蛇报复。实不相瞒,珠玛就是那蛇的化身,我要做什么,不用说你们也该知道了吧!行了,话不多说,我们进去,希望我们能化解掉那条蟒蛇的恩怨。”
一行人大着胆子进去了,徐成成的手里还握有一杯雄黄酒,准备翻脸的时候反击那条蛇。
珠玛一看我们进来了就上来热情相迎,我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她,果然,一条蟒蛇的头在她的头型中若隐若现。蛇的怨念被羁押得太久了,已经要快要按捺不住,随时爆发了。
我对师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全都站立在了房间的四角,而我却抽出来了一把椅子对珠玛说道:“二师嫂,请坐,有些事情,我们得谈一谈。”
珠玛还有点懵,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最终警觉地坐了下去。我见他坐下,也就抽出来了她对面桌下的一把椅子跟她面对面地坐着,开始交流。www.
“二师嫂,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中国的文化呢?”
“当然了,中华文明博大精深,我很喜欢,要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到中国的广西来留学啊!”这时候看来珠玛还有些正常,而他背后斜对角的徐成成已经打开了雄黄酒随时动手。
“那么师嫂可知道蒲松龄写的《聊斋志异》?”
“哦,你说聊斋啊,我看过老版的聊斋电视剧,很不错呢!至于《聊斋志异》这本书籍嘛!我看过其中一些故事,不是很多,像什么《八大王》啊,《义鼠》啊,《骂鸭》啊!也就这么几篇文章吧。”
我看机会来了,是时候挑明了,于是说道:“那么你有没有看过《斫蟒》这一则故事呢?”
珠玛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过,但是,她一听这两个字就感受到了杀意,明显脸色不对劲儿了。苏疯疯他们也注意到了异常,纷纷掐好了指诀,就等她显形的那一刻到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斫蟒》这一则故事的文言文,背诵给嫂子听听。”
珠玛却拒绝了,说道:“古代文言文,太晦涩难懂了,你还是给我讲白话文吧!”
我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好,你听着。”
“胡田村有家姓胡的,兄弟二人到山上砍柴,无意中走到深山峡谷中。突然遇到一条大蟒,长兄走在前边,被大蟒咬住。弟弟在后面见了,最初惊吓得想逃跑,见到哥哥被蟒咬住向下吞,就奋不顾身地抽出砍柴的斧头,向大蟒的头砍去。大蟒虽然受了伤,但仍然咬住不放。长兄的头虽说被吞进去,幸而肩膀吞不下去。弟弟在紧急中,没有别的办法可施,就用两只手攥住兄的两只脚,用力与蟒争夺,竟然把兄从蟒的口中拖了出来。大蟒也因受伤负痛走了。细细一看长兄,鼻子耳朵都已经化掉,气息奄奄,很是危险。他用肩扛起长兄往回走,一路上歇息了十几次,才背回家。请医生给医治,在家养了半年才好。到现在,满脸上全是瘢痕,长鼻子耳朵的地方,只有窟窿了。哎,在农人中,竟有这样的弟弟!有的说:“大蟒没有杀死他的长兄,那是被他弟弟的德行与义气所感化。”的确是这样!”
我很熟练地把这一则文言背诵了出来,珠玛听了以后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笑了,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上一世已经杀死了徐成成一次,你还记得吗?上一世的徐成成叫安幼舆,我知道蛇妖记仇,但是,我还是劝你放下比较好。你以为,我们几个人会任由你杀死徐成成吗?”
珠玛终于露出了蛇形,但没有着急进攻说道:“我就是记仇,你凭什么让我放弃复仇?”
“《斫蟒》的寓意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胡家兄弟的兄长就相当于徐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