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乐歪着小脑袋瓜,听爸爸妈妈和爷爷们聊天,忽然有些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扭头瞅瞅远处挂满冰晶的树,被风一吹,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声!
树上跳下一道黑影,小乐乐一看,顿时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猫叔!
老猫也看到了她,颠颠跑过来,蹲在钱慧身边,仰起头,一脸关切的看着小乐乐,见她把胳膊伸出襁褓,忍不住扯扯钱慧的裤腿,抬起爪子指指小宝贝!
这个当妈的寻思啥呢!
孩子的手都露出来了!
一天天的就跟没长心似的……
老猫气得拍了她一下,钱慧这才察觉到,急忙抓起女儿的小手又给塞进襁褓里,但倔强的小崽子又执拗的把小手伸出来,把当妈的和当“叔”的气得够呛!
啥破孩子!
一点也不听话!
“哥,孩子困了,我先回去啦!”钱慧冲丈夫小声嘀咕一句,孙建平嗯了一声,“你先回吧,等下我去趟公社。”
“嗯!”
钱慧转身往小桥方向走,老猫颠颠的跟在后边,走两步还不忘抬头看看襁褓里的孩子,急得喵喵直叫!
那孩子的手咋还在外边露着呢!
不怕冻坏了啊!
老猫比当妈的还操心!
孙建平去马厩套上马车,老曹一蹁腿坐上去,爷俩直奔供销社而去。
公社还是老样子,年刚过完,该买的也都买了,该花的也都花了,杜尔基公社农民们的消费能力和消费**已经降至最低点,也由此导致供销社和国营食堂门可罗雀,售货员郝翠娟站在柜台后面困得直点头。
至于新来的主任魏立峰,正站在桌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一脸恭敬的给郎科长端茶倒水。
“最近乡亲们对你们俩意见很大啊!”郎科长摆摆手,把冒着热气的姜糖茶推到一边,歪着头,望向站在面前的魏立峰,直接抛出一记重磅炸弹!
“我们,我们可是认真工作,服务乡村,可没……”
“科长你这么说可是冤枉死我们俩了,你也不瞅瞅来的都是些啥农民,他吗的一群刁民!”郝翠娟一听炸了,推门进来,噼里啪啦一顿连珠炮,“你就说收上来的山货吧,一袋子榛子,上边个头是大的,下边全是瘪子和带虫眼的,谁看了不来气!”
“对对对,蘑菇也是,净往里面掺破烂货……”
郎科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扬起头,静静听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编排农民们的不是,末了他拍拍桌子笑了一声,“你们说的这些情况,我也都见识过,不过这些都是个别现象,不能以偏概全,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俩人面面相觑,科长到底是啥意思?
这胳膊肘,到底是往里还是往外拐?
“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农村工作,尤其是直面基层的工作,很难干,突发和意外情况很多,而且要不可避免的承受更多的刁难和别有用心的恶意中伤,这就需要们俩……”
他站起身,在魏立峰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要认真细致,更要包容理解,农民这么干为了啥,还不是想多卖俩钱?你们一劲的往下压价,人家不就得往里面掺沙子掺破烂货来挽回损失?”
两人低着头,虚心接受郎科长的“教诲”,见两人态度良好,郎大科长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你们想挣钱,但不要总是计较山货那块八毛的利润,农村有大买卖等着你们去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