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王哲正在向明煜汇报:
“陛下,咱们安插在北周秀女中的细作苏美人,已经顺利进宫,凭她的手段,定能在短时间内荣获圣宠,成为勒晖的枕边人,到时候找证据便容易多了。”
“嗯。”明煜道:
“勒晖为人阴险狡诈,对于这种事,更会警惕万分,让苏美人行事谨慎一些,花了那么大气力才把她弄进宫,可别打草惊蛇,把事情给朕搞砸了。”
“是。”
明煜想了想,又道:
“北周三皇子勒熙,你也让他们试着接触一下。”
明熠帝之死,是北周刺客所为,这条消息还是从勒熙那得到的。
王哲道:“探子一直在接触,不过勒熙警惕性高,实在不好下手。”
勒熙本人就做过细作,加之上次在明煜手上还吃了大亏,行事比从前更加谨慎,战殇的细作没办法,只得利用选秀,在北周国君身边安插人来找证据。
明煜略一思索,“上次咱们抓住的,勒熙那个师妹,叫尹眉的,不是已经怀有身孕了吗,现在应该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三皇子正妃了吧,勒熙身上不好下手,便从尹眉身上找突破口。”
王哲道:“回陛下,北周皇室将他们丢了城池,勒熙还身中剧毒的罪责,全归罪到尹眉被俘身上,所以她没有做成勒熙的正妃,成了侧妃,不过据说勒熙为了她,似乎不打算立正妃。”
明煜冷笑道:“北周皇室可真不要脸,这种事,怎么能怪到一个女人头上,不过没想到,勒熙还是个情种,若能想办法再抓住那个尹眉,逼勒熙说出明熠帝被刺的实情,也未尝不是一条路子。”
“是,卑职马上传信给北周的探子。”
明熠又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宜,便让王哲退下了。
临近新年,朝中该忙的事,也忙得差不多,他总算是闲下来些许。
若能在年前将皇兄被刺的事情查清楚,待到开春之后,他便要拟定攻打北周,为兄长报仇雪恨的计划。
这么多年,战殇和北周一直征战不断,两国的细作互相渗入,每年都能弄出不少乱子来。
若明熠之死真是北周干的,明煜决定,一定要借这个由头,用铁蹄踏平北周的国土,将北周变成战殇的藩国,亲自了结两国多年的积怨。
他将桌案上的传国玉玺拿在手里把玩,叹道:
“皇兄,朕之前便劝过你,北周人卑劣凶残,毫无底线原则,对他们不能采取怀柔政策,只有一次性把他们打趴下,碾到泥里,他们才会服气,可你偏不听,认为大规模的征战劳民伤财,不利于国民修生养息,结果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将玉玺重新放回桌面,盯着墙上挂着的那把他当皇帝后便封尘不用的佩剑,眼里满是杀气。
“朕这回可不会学你,就算劳民伤财,国民怨声载道,朕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灭了北周,为你报仇,也为战殇除去一个巨大的隐患,只有如此,明家后世的江山,才能坐得更稳。”
明煜仿佛看到北周在他的金戈铁马下俯首称臣,勒晖拿着降书出城跪迎的情景。
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江林在一旁,静静听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在这一刻,他终于深刻感受到,明煜与明熠帝的最大区别。
明熠帝虽然做太子时,也曾征战沙场,但他的气质是温和,宽厚,仁慈的,他甚至很少会同江林发很大的脾气。
但明煜则不同,哪怕做了皇帝,人已经沉稳不少,但骨子里,征服,杀戮的欲望却没有减少半分。
他真的更适合带兵打仗,征战沙场。
江林觉得,哪怕最后查出,明熠帝之死,不是北周人所为,明煜估计还是会找借口,不惜一切代价,踏平北周,将其变成战殇的藩国。
明煜在桌边坐了一会,突然道:“江林,把朕的佩剑拿过来。”
“是。”江林忙走过去,将墙上的佩剑取下,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
明煜接过佩剑。
“咻”的一声,将剑拔出。
雪亮的剑身,如从前一样,依然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明煜抚着剑身,眼里满是征服的欲望,“宝剑出鞘,一定要见血才行,朕定要用这把剑,刺穿勒晖的心脏,为皇兄报仇雪恨。”
虽然还没有查到北周谋害明熠帝的具体证据,但他明白,这个消息,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他只是坐在那抚剑,从身上透出的肃杀之气,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江林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这时,房门被人叩响,一个侍卫来报:
“陛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明煜想也没想,道:“快让她进来,别在外面冻着了。”
“是。”
孟雨走进房间。
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