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
孟雨携琥珀再次来到昭和宫。
门口的侍卫躬身向她行礼,“皇后娘娘。”
孟雨已经提前派人通知过,今晚要过来祭拜,所以侍卫对皇后半夜三更来这,一点也不奇怪
“免礼。”孟雨携琥珀进入院内。
进入大殿后,琥珀先是将大殿中的一盏宫灯点亮,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小篮子里拿出祭品等物,一一摆在神台上。
孟雨扫了眼灯光昏暗的大殿,对琥珀道:“琥珀,你去门口守着,我要一个人祭拜。”
“娘娘……”琥珀有些犹豫,她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大殿,“还是让奴婢陪您吧,您一个人,奴婢实在不放心……”
孟雨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无事,我会小心的,放心吧。”
她已经将今晚要来昭和宫祭拜的事,“无意”中透露给宁珍珠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且今天早上她刚刺激过宁珍珠,当时那女人的脸都气得扭曲变形,以她的秉性,绝对不会错过今晚这么好的时机。
琥珀待在这,反而不方便她行事。
“是。”琥珀不好再坚持,只得退出大殿,走之前还轻轻将门给带上了。
虽然此时是子夜,大殿也只点了一盏宫灯,昏暗无比,但孟雨一点也不害怕。
前世,她在这座宫殿待了一年,对这里的每个角落都熟悉无比,半夜做噩梦惊醒时,她还会披上衣服在大殿散步打发时间。
踱步来到神台前,捻了三炷香,拿在手里,轻声道:
“昭和公主,我听陛下讲过你的故事,若我是你,在国破家亡,了无牵挂的情况下,也会选择和你走一样的路。”
哪怕明浩帝最终爱上这位生来高傲又倔强的公主,将她宠冠六宫,她也不可能稀罕。
他一开始便是害她国破家亡,杀了她父皇和兄弟,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宁愿死,也不可能委身于他。
孟雨郑重的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中。
轻抚上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道:
“我无法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许真的是受你生前摆的那招魂阵的影响,我与腹中皇儿才得以再续前缘,以后每到你的忌日,我都会亲自过来祭拜。”
摆在神台上的香烛随风跳动了一下,仿佛真的是已逝的昭和公主,在给她回应一样。
拿起放在旁边的酒壶,将面前的小酒杯满上,道:
“听说这琼花露原本是你故国的特产,今天我特意给你带来一壶,聊表慰藉……”
神台上的香烛跳得更厉害了。
孟雨不可思议盯着烛台,惊道:“昭和公主,是你吗?”
身后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呵,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祭拜别人的亡灵,真是可笑。”
孟雨吓了一个激灵,忙回头,警惕道:“谁?”
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夜行服的黑衣人。
一身黑衣,额头和脸全部被黑布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寒光闪闪的眸子。
孟雨忙往后退了几步,质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闯皇宫,不想活了吗?”
“当然是想杀你的人。”说着,黑衣人又往前逼近了几步。
孟雨吓得直往后退,紧张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可别乱来,杀了我,你别想逃出皇宫,陛下上天入地也会找到你,诛你九族!”
黑衣人看着她一脸贪生怕死的模样,又瞟了眼她紧紧握在手中的酒壶,嘲讽道:
“你莫不是想把酒壶砸在地上,吸引外面的人进来救你,劝你别徒劳了,没用的,外面那两个侍卫,和你带来的那个婢女,早已睡死了,哪有空管你死活。”
孟雨闻言,如泄了气的皮球,将紧攒在手里的酒壶放在神台,朝黑衣人警告道:
“无论你是谁,我劝你别做傻事,我是中宫皇后,且身怀六甲,你若想杀我,定会不得善终,陛下不会放过你不说,我阕歌的父皇也不会善罢甘休,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哼,死后你若是泉下有知,就等着看好了,看我会不会血债血偿?”
黑衣人说着,不再废话,“铮”的抽出长剑。
对付孟雨这种毫无武功,且还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女子,对他而言,简直如探囊取物般简单,只需长剑一挥,便能结果了她。
谁知还没等他靠近,只见孟雨原本惊慌失措的眼眸,突然变得狡黠。
黑衣人有些许愣神。
孟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匣子,她按动机关,匣子里突然射出无数如牛毛般细小的梅花针。
“不好,有暗器!”黑衣人忙用长剑格挡。
可已经迟了,梅花针数量极多,来势迅猛,且他之前毫无防备,根本没想到她竟然有后手。
还是有数枚梅花针成功射中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