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张脸的暗红色鱼鳞痂皮,还掺杂着几块粉红的嫩肉。
瞧着既触目惊心,又狰狞妖冶。
自责和愧疚瞬间溢满了她的内心。元无忧突然意识到,高长恭被自己以身试险,落得这副模样,居然从未怪过她!
她只好软了语气,试图用怜悯的目光安抚他。
“姥姥说今日酉时左右,出身南梁皇族的,兰陵萧氏的渔农公,会来向元太姥拜寿。他精通玄医农学,传闻还是茅山道陶通明的关门弟子,我急着向他讨教呢。”
四侄子闻言,黝黑凤眸倏地锐亮起来,“听闻渔农公为人孤僻桀骜,王侯将相都难得一见,既然姑姑有这胆量,便也捎我一程。”
渔农公的车驾刚到郑府,在馆驿收拾东西的姑侄便闻讯赶来,为的是请教水田种植技巧。
俩人一路杀客堂外头,还是被人家拒之门外。
但自打一踏进府门,元无忧就觉得不一样了。这回脚踩的石子路上干干净净,连一粟枯草叶子都没有,上下侍从都规矩守礼,明明没多任何摆设,却给人一种内外焕然一新的清亮感。
乃至坐北朝南的正院厅堂外头,赫然站了好几排侍女护卫,门口的老管家躬身解释说,世子正在屋里头给两位太姥抚琴呢,万事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