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暗红色。
“你腿咋了……”
冯令心打眼一瞧,便撇过脸,漠然道:“姐姐莫信他的苦肉计,这位柔弱的鲜卑天子好有心机,我当初就瞧他不是省油的灯。”
鲜卑天子没有急于自辩,而是招手让元旸扶他坐回了石台上,而后他一撩及膝的黑色长衫,便露出了穿透锦靴、直达脚踝处一道三寸长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染黑了金纹锦靴。
瞧得元无忧医者仁心,看不惯人间疾苦的毛病又犯了,她把心一横,还是凑了过去。
当黄衫红衣的小姑娘单膝蹲下身,精致的眉眼神情严肃地查看他的伤情,伸手要给他脱掉靴子时,宇文怀璧却瑟缩回了脚,拿白到不见骨节的细手、去挡住她的手……
“不必!朕自己来…”
他语气急切,垂眼看向她的眼神惊慌,是玉面都挡不住的花容失色。
元无忧一脸无奈的仰起脸,“我隔着靴子怎么给你处理伤口和敷药你一个鲜卑男人,难道看一眼脚丫子能少块肉不成”
宇文怀璧盯着眼前这张英气漂亮的脸,目光正好望进她那双、通透如琥珀的褐色眸子里。
华胥小国主这对双眼皮的瑞凤眼,他最熟悉不过,包括她那种严肃里裹挟戏弄的眼神。
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像欲盖弥彰,倒不如闭嘴,一时嘴上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