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什么?怕我吃亏?”“更怕你被齐国的污秽带坏。”“我非好人,更非良人。”“你是。”鲜卑天子肯定道,继而眸光璀璨,直勾勾紧锁着她的目光,语气轻柔而坚定:“华胥国的天命玄鸟,不该堕落于北齐。”如今只剩彼此两个人,华服绮丽地郑姑姑面色酡红,喝醉了一般,却极力撑着理智,琥珀眸子泛着醇酒一般通透的流光,问他,“宇文怀璧,你也想知道玉玺在不在我身上对吧?……我不是在问你,我很冷静。”用这个作为他奋不顾身的理由,也合理。宇文怀璧坦然道,“对。”用利益和图谋,给两人的纠缠不清挂钩。“恭喜你,押错宝了。玉玺不在苍白术厍贵妃和我这边,估计已经到了南疆。”鲜卑男子目光一怔,“玉玺为何会去南疆?”“万郁无虞没和你说么?还是……只有我的人知道,华胥的摄政国主比我更需要玉玺?”宇文怀璧虽不知内幕,但猜得到大概,不由得苦笑,“你宁可把玉玺皇位和名正言顺,都拱手别人?你宁愿留在齐国做兰陵王妃?”元无忧当然不愿,但更不能顺着他的话,让敌国外患左右自己的计划。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走,去救人。倘若苍白术真被献给郑太姥,此时该到了。”怀璧盯着她异样的脸色,忍不住道,“你面色太难看了,你这样憋着药效……不会害得身体更衰弱么?”他问了句废话。但凡她放得开……元姑娘抬起葱白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心口,“它不让我堕落,不让我将就。”宇文怀璧凤眼一抬,“若是高长恭在这里呢?”她苦笑了声,“他在。只是他有苦衷。”“你怕不怕,他做了那个女人的解药?”“不怕。高长恭不会,他是我的,只是有苦衷罢了,等我们回去后,他会与我解释的。”这俩人的默契和信任,令他恼火。宇文怀璧冷笑了声,“憋死你算了。”但狠话刚说完,他又觉得晦气,还是垂下眼睫,语气哀伤,“朕是个孤僻无趣的人,死气沉沉,连勾引你都直来直去,你不喜欢朕也正常。还是高长恭活色生香,更会讨你欢心。”俩人本以为要把郑府翻过来找人,不料刚出了宴席厅,就遇到了宇文孝伯。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和阿渡已经找到苍白术了,是听到他呼救才对上话的,人这会儿被关在附近的一间厢房里,上了锁,强行打开锁恐怕会引起巡夜护院的注意,还得由她出面。元无忧毕竟之前就跟太姥打过招呼,此刻都不用回屋取剑,直接从路过的一位护院身上、抽出佩刀劈开了锁,顺带让他给太姥带个话,就说那个药师她领走了。漆黑的厢房里关的还真是苍白术,只是被蒙了眼五花大绑。都不用元无忧开口问,宇文孝伯便道:“他说是受龙灯法师邀约来赴寿宴,在无防备下被打晕的,龙灯法师与郑太姥同流合污自不必说,最要紧的是,他们为何要绑白药师献给郑太姥,而非要他性命?”今晚发生的一圈事悉数冲着郑太姥而来,摆明是为落井下石,把所有罪责都扣在她身上,但局势越明朗,元无忧就觉得真相越浑浊。郑太姥是被推出来顶罪的,具体是谁要害她,还把周国牵扯进来借刀杀人……今晚究竟谁是利刃谁是主谋,似乎真相在眼前,但她脑袋发胀,头疼欲裂,一往深处想,就疼的冒汗。解下绳子的苍白术缓缓站起身,他合拢了被揉皱的墨绿色大氅,望向衣饰华贵倚着墙、身躯颤抖着滑坐墙根儿的姑娘。赶忙问守在她身侧的宇文雍,“她…也误食了欢喜药?你们行不行?”怀璧凤目微垂,瞥了她惨白的小脸儿一眼,语气冷淡。“她不需要寡人。”郑氏贵女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衣襟不知何时敞到精巧诱人的锁骨之下,露出一片细嫩脂白的肌肤,她没理会他,只留给他满头金钗玉饰。宇文怀璧守着身侧独自克制的小姑娘,满心郁闷,好不容易此处没高长恭,却杀出个魏晋风流,怎么他一鲜卑人,倒成了最规矩守礼的?他嘴上说“她不需要”,身体却诚实地蹲在她面前,刚抬手想去拍一拍她的肩膀,忽然间——这姑娘很自然地扑在他怀里,裹挟着温热的气息脂粉香。她却朝着他的颈窝,猛吸了一口,“好甜,好香啊弥月…”她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欲气,吐出灼烫的热气在怀璧脖颈上,侵略意味十足,令他不寒而栗。宇文怀璧被她大力的掰住胳膊,拽的随她坐在墙根,姑娘低眉垂睫,眼角绯红,泪痣摇晃。她滚热的呼吸,因克制而粗重,吐在他冷凉的颈上,宇文雍不禁喉结滑动。却被她猛地咬住喉结……尖利的牙齿扣入皮肉那种刺痛,让宇文怀璧登时浑身一颤,随后便双臂收紧,搂紧了怀中火炉般的姑娘,任她对自己撕咬吮吸,似乎要借此嘬出血来。宇文怀璧自知没有童男血。可她居然像即将渴死沙漠之人见水一般,拼命汲取他的气息,她手臂勒紧到几乎要揉碎他…明明她对他没有亲吻,没有乱碰,没有说话,怀璧也感到了如同肌肤之亲般的…羞赧无措,连愈发浓重的呼吸,都像是被……出的喘息。那些久远的记忆,尘封的噩梦里,他只记得怀里的温暖,头顶急促的呼吸,还有……难以启齿的痛。是爱而不得,是各自为政。俩人就这样,被男药师和各自部下盯着相拥,旁若无人的拥抱、撕咬……宇文怀璧明明没服欢喜药,却被她这一咬,瞬间激起了隐秘的…幸亏她清醒了些,松口抬头,看着他。“抱歉,无意冒犯…我……”“管用么?但寡人没有你需要的血。”元无忧现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