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那句话阴恻恻的,哀怨中又掺杂着捉摸不透的诡异。
元无忧莫名觉得毛骨悚然。高延宗所做这一切,只是想加入她俩吗
元无忧刚回军营,高长恭就神秘兮兮的拉她回中军帐,要送给她礼物。
她进门一看,床上铺着一堆金灿灿的铠甲。
高长恭献宝似的拎起来一件铠甲衣,要往她身上比量,
“这是按你身形打造的,和我这件一样的鸳鸯明光甲,我用了上百斤黄金呢,以后咱俩就可以穿同样的铠甲上阵杀敌啦。”
男子一边介绍着,一边手法娴熟、严谨地给她扣上胸甲。他仗着比自己高一头,从元无忧头顶传来他温柔又骄傲的吐息:
“敌人一瞧见咱俩这同样的装束,就知道是一对,早晚会让敌人对咱俩,这对雌雄战神闻风丧胆。”
元无忧:“……”好样的,这礼物送的,很有高长恭的个人风格。
女国主以他媳妇的身份住到军营,和他拥有同等的参议、司理军务之权,高长恭倒觉得是件好事。
至少有自己陪着,让她没空闲去想郑府满门遭屠、从此在木兰城无亲可投之事。
经过白天那些紧张的研讨战局,高长恭本以为俩人能正常相处了,就当昨晚差点儿失身的事没发生呗,该咋样咋样。结果到了晚上,她又摸进他的营帐,说找来了避育药,他不是答应了,自己闲来无事就让他陪着么。
突然被媳妇儿抱了个满怀,她那罪恶的小手还往他衣襟里掏,高长恭只想手忙脚乱的赶人,
“见鬼……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我还没时间学闺房书呢,我一个大男人必须在上!”
他不是想用这种方法陪啊!
“就怕你学会呢,跟我争上下就等着打架吧,我可是天生压人的。”望着她那双真诚的大眼,嘴角又噙着恶劣的笑,高长恭委实进退两难。
高长恭矜持,又不想把媳妇儿粗鲁撵走,又怕一服软她就得寸进尺,真是煎熬。
“等成亲好不好……咱俩这样没名没分的,对女儿家不尊重,我不想做始乱终弃的男人,也怕你对我一时兴起,得到了便索然无味。若是你玩够了高长恭,掉头就回华胥……我该多绝望啊我会成为怨夫,到死都…恨你一辈子。”
即便名分的话他说过很多次,元无忧从未在意这些,如今听来这些心里话,还是愣了。
她缄默后,叹了口气,“我尊重你的决定。”
男子凤眸黑亮,郑重道,
“我希望在你心里,能永远是这样骄傲的,是媒妁之言,是结发夫妻,死生契阔。我可能不会风骚放荡,让你对我欲罢不能,但即便我死了,我的身心仍忠于你,只属于你。”
“这可比那些…更让我欲罢不能。”她不顾身披金甲,一把搂住男子紧实腰身,投入他肩宽胸鼓的怀抱。“高长恭你真是……千年难遇的良配夫婿啊。”
“还有……别忘了明天要突袭周军的,你难道希望本王腰酸腿软,丢脸丢到敌军面前么……”
“啧,你对我很有自知自明嘛你这话成功说服我了,我只是逗弄你觉得有趣。但今晚听了你这些话,再也不舍得欺负你了。”
高长恭忽而翘唇一笑,“偶尔…也可以欺负。但大战之前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