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气呼呼地扭头离开。
留在原地的高延宗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红衫消失不见,他才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走近。
“倘若你是为了我和她断情,我可要埋怨你了。”
他一回头,正瞧见浑身缠着白裹带的兄长站在身后,许是出来匆忙,只在肩头披了件绛红色外袍。
望着弟弟惊诧的目光,高长恭忙道:
“我并非故意偷听的……只是我住在正堂屋,离得近,听你们吵嘴半天了。”说着,他缓步走近弟弟身旁,小声道:
“还有,皇上在我屋里,他催我出来瞧瞧你们的。”
高延宗目露微惊,随即坦然一笑,摇了摇头,“亲眼目睹他的棋子并未情迷女昏君,皇上应该满意了吧?”
“这件事先放一边,皇上让我与你商议,怎么尽快把周国天子下庚帖之事说给她听,再让她写信回绝呢。你却在这时候与她决裂,她岂会回绝周国的求亲了?”
弟弟长睫覆眸,复又睁开,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兄长你究竟是为自己的婚姻挽留她,还是为大齐的利益扣留她呢?忠爱难两全,兄长也挺为难吧?”
高长恭喉咙一鲠,随即摇头,“我并不为难,为难的是你。因为皇上把你娘…安德太妃带来了。”说到此处,见弟弟突然目露惊诧,兄长赶忙续道,“我今天看到她也惊了,以为是见鬼了呢……”
高延宗忽然一把握住兄长垂在身侧的手,目光凝重地与他对视道,“兄长信我!那是用蛊术制造出来的肉身傀儡,有人把她放回来,定是要逼我就范,陷害华胥国主的!”
“我正要说呢,她定是要有大麻烦。皇上今早瞧见你身上有她的印信,便没憋好事。如今更是连夜把祖珽叫过来了。不如我现在就以你长兄如父的身份,去催促她给你写下求亲庚帖,再当作回信送往周国如何?”
说着,兄长拖着病体、披着外衫就要往她所在的偏院去,被高延宗一把拦住。
“兄长别去!这种事还是我擅长,兄长且先回屋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