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我原以为南疆已经够没有伦理道德了,怎么你比我还胆大妄为?”
她叹了口气,转而恢复一脸诚恳:
“李暝见,我听说了苗疆那些祭月的事,包括你这个圣子……过的什么日子,刚才的冒犯我很抱歉,我只想测验你的本性有没有被污浊。看来你这样的性格不适合留在南疆,早点带着舅舅回来吧,我们元家和华胥养你俩。”
站在桌前的黑衣少年怔住,他侧着身子颇显削肩细腰,身形细挑又挺拔。此刻他眼神一黯,本就萧条的侧影更显落寞、凄然。
“倘若你真心认亲,就别再冒犯兄长了。”说着,李暝见默默从袖中掏出一张绣帕来,伸手递给她。
望着手中的绣帕,元无忧诧异地望向他,“这是什么?你绣的?”
“你舅舅绣的,是…当年临行前,你母亲写给我父亲的诗。”
元无忧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拿簪花小楷绣着:冥冥之中独见晓,南雁北回朝凰来。
她暗自吃惊,“这是…我母皇写的?还真有点才气啊,那血书咋能写成那样呢?”
李暝见疑惑道,“什么血书?”
她摆手道,“那不重要,就是我母皇的遗诏血书,原本在郑府,现在被土匪抢走了,等我找回来有机会再给你看。”说罢,她手底下还在摆弄着绣帕,
“李暝见,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呢。”
“不止呢,雁回是我父亲的名字。”
元无忧由衷赞叹道:“真是好名字!暝见也好听,还得你们陇西李氏会起名字啊。”
李暝见却长睫低垂,眼神落寞道:
“比起暝见,我更喜欢叫解忧,虽然我不喜欢为人解忧,但更不喜欢叫“招妹”。”
听着他语气平静、冰冷的诉说着不公,元无忧不禁心生怜惜,宽慰道:
“什么招妹啊,明明是你叫“黑暗里能看见光”,而我叫“光来了”。不是你召唤我,而是我为你而来,正如连蝴蝶都飞不出的十万大山,你却出来了,你不是娇弱的蝴蝶,你是北朝的雄鹰,是皇室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