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系舟世子出声温柔:
“跟女帝的皇夫有何关系?西魏开国皇帝不是元宝炬吗?乙弗皇后不是早就死了吗?”
被萧世子这一问,知情人都挺尴尬。
其实周国众人心照不宣的事,便是如今的元宝月就是借用弟名的元宝炬。当年元宝炬这个开国皇帝当的憋屈,内有堂妹元明镜摄政,外有柔然化敌为友,虎视眈眈。
他为巩固皇权,只能停妻再娶柔然公主为后,却在善妒的柔然公主地逼迫下杀妻,让儿女改母姓后放逐。因此犯了西魏众怒后,摄政女君元明镜也师出有名受禅称帝,随后御驾亲征打服了柔然,元宝炬这才改名和女帝成亲。
尉迟迥最先反应过来,横了乙弗亚一眼。
“闭嘴!”
乙弗亚自顾自地喝尽茶壶里最后一口水,随后重重地把白瓷细颈茶壶摔在桌上!瓷片登时四分五裂,碎出清脆的声响。
愣是让他给喝出了烈酒的豪迈感。
随后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拿被白裹带缠住的左手一抬,虚空制止要开口的尉迟迥,“蜀公不必多言,老子今天就让萧家的杂种们知道知道,老子的身份!”
江夏公主一听,来劲了,“哦?愿闻其详。”
乙弗亚跟喝醉了一样,晃晃悠悠从桌案后站起身,顺便一脚踢翻桌子,走向路中间的红毯,转而扭头,目光怨毒地瞪向宇文直身后站着的萧圆肃,嘴里嚷着:
“西魏的江山稳固,那是拿我乙弗家的命换的,女可汗休原配丈夫之事史书上没写,可你们西魏皇帝杀妻可是史书上有记载的,还道歉?老子的尿都比在座各位的血都红!都特爹喝老子的尿吧!”
他眼睛看着萧圆肃,话却像是对风陵王说的。
乙弗亚这摔杯踢桌子的举动,闹得在场众人瞬间哗然一片,熙熙攘攘的开始翻腾起来。
端坐原位的风陵王只锋眉凤目一抬,冷然出声:“孤也要吗?”
风陵王一出声,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乙弗亚也是一肚子火没处撒,想逮着萧圆肃发发淫威,顺便骂骂元家人。结果成了当着西魏储君的面,骂人家亲娘和继父,全然忘了她还在。
风陵王凤眸微眯,眼神凌厉:“回答孤,孤也要么?”
乙弗亚一看见她,气焰就掐灭了几分,瑟缩道,“你有病吧?问你了吗?”
她出声阴沉,“孤要你回答!”
“你要是想喝就喝吧。”
风陵王刚拍碎桌案的场面犹在眼前,谁见了都替这个愤世不公的银甲小将哀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发飙时,她只是眼一抬,“你要是想死,孤也能赐你去死。”
“殿下这是冲着我来了,还是包庇偏向那个萧家野种?”
“轮得到你发问吗?看来孤刚才还是太仁慈了,没揍的你长记性。”
这家伙竟然还敢提刚才!这下乙弗亚终于忍无可忍,他突然亮出手持短刀,两步就蹿到了风陵王桌案前,上来就要砍元无忧!
电光石火间,瞬间所有人都乱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刹那间,这小将拿右手刺过来的短刀,也同样被豁然起身、锦袍大袖的风陵王一把掐住了手腕骨!
她暗自用力,将他的腕骨捏的嘎嘎直响,男子的手却肉眼可见地颤抖,他“啊!”一声痛苦地哀嚎,咣当一声短刀已脱手,掉在地上。
而银甲小将原本雪白的腕骨和手掌,此刻已被捏的红紫,而她还在用力攥紧。
站在她桌案前的乙弗亚红着眼睛看她,“松手!放开我!”
她却一脚踹翻自己面前的桌案,任桌案撞在他膝盖上,乙弗亚错不及防地双腿巨痛,被她有意逼迫地跪坐在桌案上。
风陵王却斜了一眼被桌案压在底下的短刀。“把刀捡起来。用另一只手。”
乙弗亚用另一只手去捡,被她抓住的手腕骨就“咔嚓”一声脱了臼,疼的他“啊!”一声大叫。
她却还不肯松开他那只手。
“继续捡。”
“放手…风陵王你是不是玩不起,我没想杀你!”
“孤让你捡起来!你敢抗命?”
乙弗亚咬着牙,疼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知道自己不该捡,索性瞪眼看着她,憋的那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通红、额头冒汗。
“风陵王……”
“知道错了吗?”
“我错哪了?”
她索性松开他那只脱臼的手腕子,凤眸阴鸷,语气依旧平静又坚决。
“捡起来!”
乙弗亚发狠地拿另一只手去捡时,却听身后传来剑器出鞘的筝鸣声。
随即突然从天而降一只剑刃!冰冷的触感“咻”然插在他指缝间,把乙弗亚惊得心都凉了,额头上瞬间冒出细汗。
幸好她的剑只是不偏不倚插在他指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