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嫌弃我,为何不把我扔在街上?”
“刚才无论是谁,我都不忍心扔在街上。”
男子听罢,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早知自己几次三番抛弃你,现在又爱慕强权的来找你,你只会嫌恶我。可我从始至终,要的只是做你见不得人的姘头。我使出浑身解数,只想让你拿我吃饱嗜足了,以后仍旧最想我。”
这话说的元无忧一愣一愣的,她还是掰开了他的手,把他丢在床上。
结果高延宗突然焦急地脱下湿斗篷。
元无忧赶忙扭头就走,却被他叫住!
“等等!这是你的东西。”
她回头一看,只见高延宗穿着湿到透肉的白里衣,漏出藏在交领衣襟里的、一叠湿漉漉的白布。
而后瞪着褐色眼眸,一脸正经地问她,“用还给你吗?这是上次我帮你洗的那条,原本晾干了,可是现在……又湿透了。”
一看见他怀揣着自己的亵裤,元无忧震惊又羞臊。
“你收着它干什么?居然还揣在衣服里?”
“这是你贴身的东西,放在我贴心的地方,就像你在身边一样。至于淫魔,我倒没那些想法。”
元无忧想抢过来烧了,又觉得反应太大,不至于,索性无奈地摆手,
“行了,你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高延宗唯恐她误会,便眨巴着长睫,
“我只想着,下次你来我这里,至少还有贴身衣裳换。”顿了顿,他还是犹豫着出声,
“我可不会对着你的小衣裳想你……你给我的东西,我都视若身体发肤,不能割舍,不会亵渎。”
“……行了行了,”元无忧还是忍不住,把那叠白布从他手里夺过来,“我还是扔了它吧,有那枚玉韘就够了。”
说着,扭头就扔地上熏艾草,除湿气的香炉里了。
坐在床边的高延宗眼看着她发火少亵裤,也不敢吭声。
而她再回头时目光冷凝,略带审讯。
高延宗赶忙给自己辩解,
“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是有男人可能对姑娘家的手绢肚兜耍枪,可我也觉得太肮脏了,从来没动过那种心思,留你的小衣裳也是想还你,真没有……”
“行了别解释了。”
这个话题属实尴尬,心火未平的元无忧听得烦躁,赶忙制止。
可她眉眼阴鸷,语气愠怒的样子,让高延宗以为她生气了。他有些沮丧,“你对四哥,想必从来没有这种疑问吧?”
“他私下里如何,你们兄弟朝夕相处二十来年了,你应该比我清楚。”
见她又跟自己打太极,高延宗心头悲凉的同时,忽然眉头一挑,
“那你能怎么办呢,纯情的童男就是不开窍,你就算想强迫他也打不过他。风骚的浪子你又嫌他风尘。”
“我没嫌。”
“那你还误会我?”
“啧,你再啰嗦我就撵你出去了。”
“不行,我也要等萧桐言,皇上命我来找玉玺,我总要装模作样努力一下。”
“也只有你,能把利用我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吧。”
高延宗坦然地伸了个懒腰,抻筋蹬腿地活动了下,就松弛地往床上一躺,一手撑床,一手冲她招手,“过来,你也可以利用我。”
“你身子是铁打的么?还不满足?”
“想什么呢,我是看你也挺累的,哄你休息罢了。”顿了顿,男子抬眼戏谑,
“怎么,你一看到我,脑子里就只有那种想法?开了荤的小丫头,可真难伺候,我快要遭不住了。”
元无忧眸光一暗,
“……只是快要么?我倒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到极限。”
高延宗默默扯过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
“已经感受过了,不想再遭受。”
“哦?何时?”
“不告诉你,省得你借此拿捏我。我为利而来,你请自重,我卖身不卖艺。”
“嗯?啥?咱俩谁该自重啊?”
元无忧听得云里雾里,又觉得自己可笑,便啐了声“荒谬!”便摇了摇头,冷声道。
“不说算了,你休息吧。”
眼见她板着脸要走,高延宗又慌了,赶忙起身来拽她。
“别这样……我说,我都说……”
嘴上卑微认输的高延宗,心头突然涌现出无限苍凉。
要搁平时,他一跟她耍脾气,要么她死缠烂打哄他说,要么他咬死藏着,她迁就他,也就过去了。可现在不同。
眼前穿着萧家白袍军服的姑娘,就是此地的座上宾,襄王地位垂手而得的华胥国主。她比过去更杀伐果断,更喜怒无常。
他不愿说,她就真不追问,不愿听。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