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对谁都如此吗?我感觉我不是你的情郎了,差辈儿了吧?你怎么像哄孩子一样?”
高延宗颤抖着掀开长睫,那双哭笑不得的桃花眼凝着不可置信,又像受宠若惊。
小姑娘却笑吟吟道,“我不喜欢小孩子,但是我喜欢你呀,我就你一个有名有实的男人,我这样不遗余力的哄你,你不喜欢呀?”
“喜欢……就是,太荒谬了……你都快给我哄成胎盘了。”
“你先入为主,我也想登峰造极。”
说着,元无忧忽然把麻绳拎着的糕点、都聚到左手,而用右手拿起他薄软掌心的糕点。
她灵巧地打开包着的油纸,将里头喷香扑鼻的牛乳方糕、送到男子嘴边。
而此刻的高延宗,那双根根分明的纤密长睫底下,褐色的桃花眼眸微垂,眸子里却只有她的脸,她的身影。
但当她把手里的白糯糕点、送到男子嘴边时,他嫣红软嫩的唇瓣还是自然地微启,露出几颗齐刷刷的贝齿、轻咬一口香糕。
男子那双勾人心魄的含情目,却还是深情地看着她。
一个体贴宠夫,细致入微,一个予取予夺照单全收,单论谈情说爱这方面,俩人就是世上最和谐最般配的一对。
狐狸精未必宜室宜家,但一定适合热恋。
待俩人吃饱嗜足,也没着急回去那间小倌馆,而是趁着雨停收伞,在长街上遛弯消食。
高延宗高兴的问身旁并肩的姑娘,“咱俩这样,像不像寻常小情侣呀?”
元无忧头也没回,傲然一抬眉眼,哼道,
“为什么要像,本来就是。”
“那我们最近闹的分手……还算数吗?”
闻言,元无忧扭过脸来,眼神凝重地盯着他。“别在我最轻松的时候扯那些行么?此刻我不是元无忧,不是你长嫂,你只是阿冲。”
高延宗点头应着,随即岔开话,也是诚心想问:“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不觉得我一来,耽误了你的正事儿吗?”
“现在哄夫郎就是我的正事儿。”
望着姑娘一脸诚恳,高延宗哭笑不得。
“你这话真是昏君做派,我都内疚了。”
“你我相识于微末,你不嫌我最初的样子穷丑卑贱……”身旁姑娘忽然停住脚步,抬眸定定地望着他。
“你宠辱不惊,贫富不移,如今更是连我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陪我身犯险境,我怎么舍得让你托付错人,怎能让你失望呢。”
“你还真是……知恩图报啊,可我不想挟恩图报,我更希望你别囿于什么恩怨情仇,和我在一起,像逼你还债一样。”
闻言,元无忧原本绷着严肃的冷脸倏然破冰一般,眉眼带笑。
“你是真贴心啊,总是为别人着想,我最喜欢你这点,出泥不染,能风骚也挺正经。”
高延宗被她的话和目光注视的有些羞赧,便撇开目光,“…嗯,后面那句大可不必说出来,我们也别站在街上说话了……”
随即元无忧又攥住他的手,一手拿伞一手牵着他,长街遛弯儿。
高延宗瞧着姑娘目光寻觅,像在找什么,一问才知,她在找成衣铺,要给他换身衣裳。
“为何呀?我这身衣裳穿的好好的,干嘛突然要给我换衣裳?”
“这料子肤感不好,穿在你身上埋没了你的身材和美貌。”
男子眉眼促狭,“这又不是华胥,你怎么母尊脾气这么大。”
元无忧给他捋了捋颈上鹿皮披风的系带,
“没有,我觉得你今天这身儿灰扑扑的,给我家男狐狸造的跟灶王爷似的。正好找个成衣铺,看看我的夫郎是不是……穿什么都风情万种的衣架子。”
其实元无忧没说出口的,是因为陈国公主送他衣裳布料而犯膈应。她非要把他身上,别人给的东西给换掉不可。
“你可别趁机揩油。”
“揩油又怎么样?”
她原本搁在他披风领子上的刚劲指头,顺势就捏在了他下巴上。
即便他比她高半头,还是被她拿手指挑起了下颌,被迫与傲然抬眼的姑娘四目相对。
元无忧更像居高临下的那个。
高延宗随即将殷红的唇角微勾,顺势微微躬身、拿下颌骨去蹭她的手心,那双桃花眼噙着深情又勾人的笑意。
“那就从了你呀,谁让你是我媳妇呢。我早就拿你当家人了,你是我除了四哥以外,唯一的亲人。我这辈子就是挨你的命。”
“……这话说的,我都不忍心碰你了。”
“该碰还是要碰的,我只有你和四哥了。”
“……”
进成衣铺后,元无忧还贴心地问高延宗喜欢什么颜色,他道是就喜欢红色,因为这辈子估计穿不上婚服了,那便天天穿红做新郎。
话虽如此,元无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