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元平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本该用手里的判官笔向前刺去以保护自己,但他却本能的抬手擦了擦眼。就是这一刹那。李辰安欺身而上,右手的匕首狠狠地捅入了他的腹部。“啊……!”一阵剧痛传来,宋元平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手里的判官笔这时才猛的向前胡乱一挥。刺啦一声,李辰安拔出了匕首仅仅后退了一步,他的衣服被宋元平那愤怒一笔割裂了开来,触及到了肌肤,在李辰安的胸前留下了长长的一条血痕。李辰安顾及不了胸前的疼痛。他屏息着呼吸,也不顾及那尚未消散的石灰迷糊了他的眼。他握着匕首,一脚踹了过去。宋元平蹬蹬蹬连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李辰安眯着眼睛,向前猛的一扑,穿过了那片石灰形成的烟幕,他扑在了宋元平的身上!他骑在了宋元平的身上!手里的匕首又狠狠的扎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他面目狰狞,就像个疯子一样。“你想利用小爷”“小爷现在告诉你,老子叫李辰安!”“你个老东西,还想叫小爷弃暗投明给你当卧底!”“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特么配么”李辰安在大骂。这第一次杀人令他内心极度恐惧。这样的骂声能够让他充满愤怒,去忘记那恐惧。效果很好。他不知道自己扎了多少下。但每一扎都刺入了宋元平的身体里。宋元平被扎成了一个蜂窝,早已死得不能再死。李辰安站了起来,蹬蹬蹬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闭上眼任由石灰刺激之下的泪水长流。过了许久他才睁开了眼,才见自己浑身被染红的血迹。衣服是黑色的,那些血也就分辨不出颜色,滴答的往下滴着,落在了铺了一地的石灰上,方才显露出了它的红。有宋元平的,也有他自己的。他裂开嘴笑了起来,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还有死里逃生之后的畅快。原来杀人也不过如此。和杀猪没啥两样。只是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双腿也在打着哆嗦。这一次真不是那不二周天诀在自行行功,而是刚才紧绷的神经和肌肉松弛下来之后的应急反应。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他甩了甩有些酸楚的手臂,将匕首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塞入了袖袋中,又将那口小木匣子用布包裹了起来绑在了身上,打开了暗门的机关,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下,二层楼上依旧没有人。也不知道那姑娘和另外那人杀到何处去了。还不知道那姑娘究竟想要找个什么东西。这些不是他关心的事。任务已完成,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有些大,不过富贵险中求,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了。.他悄无声息的下了楼离开了这处小院。他没有去一眼余火尚未熄灭的那处小楼。他踉踉跄跄的奔跑在夜雨中,才发现胸口有几道宋元平临死时候留下的伤口。那些伤口在汩汩的冒着鲜血。他本应该停下包扎,但此刻他只想赶紧回小酒馆那个家。他忽然觉得那个家很是温暖。曾经有些不喜小院子里酿酒之后那些酒糟散发出来的味道,但现在他才觉得那味道是那么的好闻。那个家里有个曾经卖棺材而今改行当了酿酒师的小姑娘翠花。有个约莫四十来岁,不善言语却拨的一手好算盘的崔三娘。还有那个曾经没事就抱着石墩子,现在没事就挥舞着大刀的憨憨的李小花。李小花……也不知道李小花死了没有。若是他死了,那自己就必须给崔三娘养老送终。对了,还有小酒馆的那个啰里吧嗦的大才子苏沐心。借了这小子两次名头,两次都产生了极好的效果,来这小子的名字当真取得好,往后若是再遇到不妙的情况还得抬出他的名字。至于那位慕容荷……她就是鱼龙会的人。现在自己杀了鱼龙会的一个舵主,此事必然会惊动官府,自己现在回去的这般模样也定会引起她的怀疑。她会不会为鱼龙会的那个死了的宋元平报仇呢这些日子忙着这任务之事,倒是忽略了她和苏沐心而今关系的进展。如果苏沐心接受了她,以自己和苏沐心之间的友谊,她恐怕会打消这个念头。那当然是最好的。对了,自己还有个师傅。虽然那个师傅天天晚上将自己折磨得欲死欲仙,但此刻的他却无比感谢师傅。因为师傅给他的那本小黄书。若不是因为那本小黄书,自己万不可能解开那穴道,更没可能干掉了宋元平。除非去抱了钟离府的大腿,否则自己只有离开宁国这一条路可走。翠花曾经说宁国虽不大,但广陵城却在宁国的中间,恐怕自己尚未能逃出宁国就被丽镜司或者鱼龙会的人找到。最终是死路一条。这便是庆幸。赞美师傅!他又想到了那个令他感到很温暖很眷恋的钟离若水。若是早知道钟离若水有着那样的美丽还有那样的善解人意,三月三的那天,自己若是拿着那首《蝶恋花》去登上那画舫成为了那场文会的魁首……自己会不会被钟离若水选中就此成为了钟离府的姑爷呢若是那样,自己的身上就打上了钟离府的烙印,想来也就不会成为了丽镜司的绣衣使,估计也就不会在二井沟巷子里去开那小酒馆。人生的路线就那样改变。明明可以躺着将那碗软饭给吃了,偏偏选择了一条自力更生还险象环生的路。不过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挺好,毕竟活得有点尊严,没有丢穿越者的脸,就是那个俊俏的公公有些坏。明天,桃花溪畔的酿酒作坊就要开始动工了。接下来,希望丽镜司不要再有这样的破任务,让自己好好做点生意、做好生意,也做大生意,给钟离若水的母亲。然后风风光光将钟离若水给娶进门。这